ok 文学欣赏 川端康成文集.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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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的手指握槽。“第一次搜查时,我们沿着你家附近的河流顺流而下,发现了这根木棍。”波尼说,“当初实在看不出个头绪,只是一件摆在河岸上的奇怪漂浮物而已,但我们会保留一切在搜索中发现的物件。你把潘趣和朱蒂木偶给了我们以后,整件事就说得通了,所以我们让实验室检查了木棍。”“结果呢?”我闷闷地问道。波尼站起身直视着我的眼睛,听上去有几分伤心,“我们在木棍上发现了艾米的血迹,这件案子现在已被定为凶杀案,而且我们认为这根木棍就是杀人凶器。”“波尼,别扯了!”“是时候了,尼克。”波尼说,“是时候了。”梦魇就此开始。艾米艾略特邓恩事发之后四十日我找到了一小截旧麻绳和一个空酒瓶,它们已经在我的计划里派上了用场。当然
2、我还备了些苦艾酒,一切已经准备妥当。要自律,这是一项需要自律和专注的任务,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我把自己打扮成德西最喜爱的模样:一朵精致的娇花。我那一头蓬松的卷发上喷了香水,肌肤也已经变得苍白,毕竟我在屋里已经窝了一个月。我几乎没有上妆,只刷了刷睫毛膏,配上粉嘟嘟的脸颊和透明唇彩,穿上德西带来的一条粉色紧身裙,没有穿胸衣,没有穿小可爱,连鞋也没有穿开着空调的屋里可是寒意阵阵呢。我烧了一堆火,在空气里喷上香雾,等到德西吃过午饭不请自来,我欢欢喜喜地迎了上去,伸出双手搂着他,把脸埋在他的颈窝中,用自己的脸颊蹭着他的脸。在过去的几个星期里,我对德西变得越来越柔情,但这样如胶似漆却还是头一遭。“这是怎么一
3、回事,宝贝?”德西说。他吃了一惊,却又十分高兴,我差点儿觉得羞愧了起来。“昨天晚上我做了个前所未有的噩梦,是关于尼克的。”我低声说,“我醒来时一心只希望你在身旁,而且今天早上整整一天我都希望你能在我身旁。”“只要你喜欢,我会一直在你身旁。”“我当然喜欢。”我说着抬起了面孔,好让德西吻我。他的亲吻轻细又犹豫,好似鱼儿一般,简直令我作呕,德西正在对他那遭遇强奸和摧残的女人表示尊重呢。他那冰冷潮湿的嘴唇又亲了过来,双手几乎没有放在我的身上,但是我想要早点儿结束这一切,因此我把德西拉到身旁,用舌头撬开了他的嘴唇我想要咬他一口。德西缩了回去,“艾米。”他说,“你经历了许多风波,这样的发展有点快。如果你不
4、乐意或者还没有想清楚的话,我不希望你操之过急。”我知道他迟早必定会抚上我的双峰,也知道他迟早必定会进入我的体内,我只希望这一切快快完事,德西居然想慢慢来,我简直恨不得挠他一把。“我很肯定。”我说,“我想从我们十六岁开始我就已经肯定了,当时我只是害怕。”这些话都毫无意义,但我知道它们会正中德西的心窝。我又吻了吻他,然后问他是否愿意带我进我们的卧室。在卧室里,德西慢慢地为我宽衣解带,亲吻着我身上一个个与做爱毫不沾边的部位他亲着我的肩膀和耳朵,而我则微妙地不让他注意到我的手腕和脚踝。上帝呀,赶紧真枪实弹地上吧。熬过了十分钟,我抓住他的手埋进了双腿之间。“你确定吗?”德西又退了开,脸上泛起了红晕,一缕
5、头发搭在前额上,恰似高中时的模样。德西到现在还没有进入正题,其实跟我高中宿舍里的情形也差不到哪里去。“是的,亲爱的。”我说着羞怯地把手伸向他的阴茎。又过了十分钟,他终于趴在了我的双腿间,在我的体内轻轻抽动着,缓缓地、缓缓地翻云覆雨,还不时停下来吻我,爱抚我,直到最后我抓住他的臀开始用力,“干我,”我低声说,“使劲干我。”德西停了下来,“艾米,不必这个样子,我不是尼克。”德西说得一点儿也没错,“我知道,亲爱的,我只是感觉非常空虚,我想要你填满我的空虚。”这些话打动了德西。他继续抽插几次射了出来,这时我正一脸苦相地贴在他的肩膀上,好不容易意识到那可怜的动静是他高潮时发出的呼喘,便赶紧假装吁吁娇喘了
6、一阵。我设法想挤出些眼泪来,因为我知道他想象着我和他第一次做爱时会流下眼泪。“亲爱的,你哭了。”德西说着离开了我的身体,吻了吻一滴泪。“我只是太开心了。”我说我扮演的这种女人就该说这种话。我告诉德西自己调了些马提尼,我知道他喜欢在午后奢靡地喝上一杯,当他刚要动手穿上衬衫去拿酒,我却坚持让他乖乖地待在床上。“我想来服侍服侍你。”我说。我一溜烟跑进厨房,拿了两个装马提尼的大酒杯,在我自己的杯子里倒了杜松子酒,放了一颗橄榄,在德西的杯子里则加了三颗橄榄、杜松子酒、橄榄汁、苦艾酒,还有我剩下的最后三片安眠药,药片已经碾得粉碎。我把马提尼拿进了房间,我们互相依偎爱抚着,我还嘬着杜松子酒。“难道你不喜欢我
7、调的马提尼吗?”德西只抿了一口酒,我开口问道,“我总是幻想着自己是你的妻子,还帮你调马提尼,我知道这种念头傻得很。”我噘起了嘴。“哦,亲爱的,这一点儿也不傻,我只不过是在好好享受,但是”他说着把整杯酒一饮而尽,“如果这样能让你感觉更好一点儿的话!”德西正飘飘然沉浸在胜利之中,威风过后的阴茎显得十分光滑,从根本上说,他和所有的男人一样。不久他就昏昏欲睡,随即打起了鼾。我可以动手了。第三部分柳暗花明尼克邓恩事发之后四十日我已经熬到了取保候审的一刻,其间过了一道又一道坎:进出监狱、保释听证会、摁指纹、拍照,还有种种毫无人情味的对待,那些毫无人情味的遭遇并未让我觉得自己好似一只动物,反而让我觉得自己好
8、似一件产品,是在生产流水线上组装起来的某种玩意儿,那条流水线造出的乃是“杀人犯尼克邓恩”。出庭受审恐怕还要等上几个月(“出庭受审”这个词仍然颇有彻底毁了我的危险,我一听到这个词就想要高声傻笑,会在一瞬间昏了头)。按理说,获得保释应该算是我的荣幸:在此之前,我知道警方会展开逮捕,但却乖乖地没有逃跑,因此人们认定我不会潜逃,波尼说不定也帮我美言了几句,因此我才能好端端地在自己家里多待几个月,然后再被押进监狱送掉小命。没错,我是一个非常走运的人。眼下正值八月中旬,这一点时常让我大惑不解。“现在居然还是夏天吗?发生了这么多事,居然还没有到秋天吗?”我暗自心想。眼下的天气暖得没有一点儿道理,我的母亲一定
9、会把这称作“穿衬衫的天气”比起正经八百的华氏温度,她更关心的是孩子们要怎么样才会舒服,于是有了“穿衬衫的天气”、“穿夹克的天气”、“穿大衣的天气”、“穿皮制大衣的天气”,总之一年四季都念叨着孩子们该穿什么衣服。可惜对我来说,今年却将是一个“戴手铐的季节”,说不定还是个“穿囚服的季节”,要不然就是个“穿葬礼西装的季节”,因为我根本不打算进监狱,我会先结果了自己的一条小命。坦纳组了个有五个侦探的小队,千方百计地寻找艾米的踪迹,但到现在为止还一无所获,简直跟竹篮打水差不多。在过去几个星期中,我每天都要使一遍那套狗屎的招数:录一小段摄像短片给艾米,再把它上传到丽贝卡的那个探案博客上(话说回来,至少丽贝
10、卡从头至尾都对我一片忠心)。在短片中,我穿上了艾米给我买来的衣服,把头发梳成她喜欢的模样,千方百计琢磨她的心思我对她的一腔怨愤已经燃成了熊熊烈火。在大多数日子里,新闻摄制组一早就会到我家草坪上扎营,我们两方好似交战的士兵一样对垒了好几个月,透过中间的无人地带互相盯着对方,倒也算得上是一种不三不四的和平友爱。其中有个家伙说话的声音好似动画片里的大力士,我对他很是着迷,但却从未见过真容;那家伙正在和一个女孩约会,他对人家十分钟情,每天早晨他都会说起两人的约会,中气十足的声音透过窗户传进我家,听上去他们的恋情似乎进行得非常顺利,我很想知道那段情如何收场。眼下我已经录完了给艾米的一段片子,在短片中,我
11、身穿她所中意的那件绿色衬衣,还对她讲起了当初相遇的情形,讲起了布鲁克林的派对和我开口跟她搭讪的台词“只限一颗橄榄”,那台词糟糕得要命,每次艾米提起的时候总让我觉得很尴尬。我还回忆起我们如何离开热气腾腾的公寓,一脚踏进了酷寒的室外,当时我的手握着她的手,我们两个人在漫天的糖粉中接吻。话说回来,艾米和我罕少能把我们的经历记得一模一样,“糖粉之吻”倒是其中之一。我用讲睡前故事的音调讲起了这段遭遇,听上去又舒缓又亲切,结尾还总带着一句“快回家吧,艾米”。我关掉了摄像头,一屁股坐回沙发上。(我总是坐在沙发上拍短片,头顶上正是她那只时不时闹鬼的布谷鸟钟,因为我知道:如果不把她的布谷鸟钟拍进短片的话,她就会
12、寻思我是否已经把她的布谷鸟钟给扔到了一旁,随后她会索性不再寻思,干脆认定我已经把她的布谷鸟钟给扔到了一旁,要是到了那个时候,无论我嘴里再说出多么甜蜜的话来,她都会在心里默默地念叨:“但他已经把我的布谷鸟钟给扔到了一旁。”)实际上,眼下布谷鸟眨眼间就会蹦出来,它那刺耳的发条声已经在我的头顶飘荡,那声音总是让我感觉下巴一阵发紧。正在这时,屋外的摄制组齐齐发出了一阵响亮的惊呼,我还听见几个新闻女主播尖声叫喊起来看来屋外来了人。“有什么事不对劲。”我暗自心想。这时门铃接连响了三声,好似在说:“尼克尼克!尼克尼克!尼克尼克!”我并没有犹豫,在过去的一个月里,我已经变得不再犹豫:有什么麻烦赶紧放马过来吧。
13、我打开了门。门外赫然是我的妻子。我的妻子回来了。艾米艾略特邓恩正赤脚站在家门口的台阶上,一件薄薄的粉红衣衫紧贴着她的身子,仿佛那件衣衫已经通体湿透;她的两只脚踝上有一圈圈暗紫色的瘀痕,一只无力的手腕上晃悠悠地垂着一根绳;头发短了一截,发梢显得毛毛躁躁,看上去仿佛是用钝剪刀漫不经心地铰了下来;脸上有着斑斑瘀痕,肿着一双嘴唇,正在一声声地抽泣。她猛地向我张开了双臂,我能看到她的整个腹部沾满了干涸的血迹;她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嘴张开了一次,张开了两次,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活生生像是一条被冲上岸的美人鱼。“尼克!”她总算哭出了声,随后倒进了我的怀中,那声哀号在四周的一间间空房里回荡。我真想杀了她。如果
14、此刻四周无人的话,我的手可能已经掐在了艾米的脖子上,十根手指深深地陷进了她的皮肉,她那强有力的脉搏在我的指间跳动但此刻并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正对着无数个镜头,摄制组也正意识到这个陌生女子是谁,他们和屋子里的布谷鸟钟一样活跃了起来,先是有人按下了几次快门,问了几个问题,随后一片雪崩般的嘈杂声和闪光灯席卷了我们。一盏盏相机包围着我们,一个个记者带着麦克风涌了上来,每个人都在叫喊艾米的名字,声嘶力竭地高声叫嚷着。于是我做了一件众望所归的事情我一把搂住了她,嘴里高声号哭并喊着她的名字:“艾米!我的天啊!我的天啊!亲爱的!”我把脸埋进了她的脖弯,两条手臂紧紧地搂着她,保持这个姿势冲着相机摆了足足十五
15、秒钟,这才在艾米的耳边深深地低语了一句话:“你他妈个贱人。”说完以后,我抚摸着她的头发,用满怀爱意的双手捧着她的脸,随后猛地将她拉进了屋。我家门外的声浪还在不依不饶,好似一场摇滚音乐会的听众呼唤着主角:“艾米!艾米!艾米!”有人朝我家的窗户扔了一捧鹅卵石,“艾米!艾米!艾米!”我太太对这一切坦然受之,她冲着屋外的乌合之众挥了挥手,打发他们自行散开。她转身面对着我,脸上的微笑带着几分疲倦,却又充满得胜的意味,那是老片中被强奸的女人和挺过家暴的女人才有的微笑,那种微笑昭示着坏人终究逃不过正义,而我们的女主角终将迈过这道坎,迈向另一段人生!这也就是镜头定格的一刻。我冲着那根绳、那一头剪得乱七八糟的头
16、发和一身干涸的血迹做了个手势:“来吧,你有什么说法,我的爱妻?”“我回来啦。”她呜咽着说,“我好不容易回到了你的身边。”她走了过来,伸出双手想要搂我,我一闪身躲开了。“你有什么说法,艾米?”“德西。”她低声说道,下唇抖个不停,“德西科林斯绑架了我,是在那天早上就是,就是我们结婚纪念日的早上,那时候门铃响了,我以为我不知道,我猜也许是你送的花来了。”我闻言不禁缩了一缩还用说吗,她当然会找个办法来恶心我:我几乎从来没有给她送过花,而她的父亲自结婚以来每周都要送给她的母亲一束花,这么算起来,艾略特夫妇那边总共有2444束花,而我们这边总共有4束花。“花啦或者别的东西。”她继续说道,“于是我想也没想就
17、开了门,谁知道门口站着的是德西,他脸上有一副下定了决心的表情,仿佛他一直等待着这一刻。当时我手里正拿着那只朱蒂木偶的手柄,你找到了我的那些木偶了吗?”她泪光涟涟地抬起脸,露出微笑望着我,看上去是如此甜美。“噢,我找到了你留给我的一切,艾米。”“当时我刚刚找到了朱蒂木偶的手柄,之前手柄掉了下来我开门的时候正拿着手柄,后来我想打他,我们两个人扭打在一起,然后他用手柄狠狠地打了我,接下来”“你设了个圈套诬陷我谋杀,然后消失了踪影。”“我可以解释所有的一切,尼克。”我定定地盯着她,望了好一会儿,眼前浮现出一幕幕景象:在炎炎的烈日下,我们一天接一天地躺在海边的沙滩上,她把一只手搁上了我的胸膛;我们在她父
18、母家中跟家人一起聚餐,兰德总是不停地给我斟酒,不时拍着我的肩;我们摊开手脚趴在纽约那所公寓的地毯上,一边聊天一边盯着天花板上懒洋洋的吊扇;此外还有怀着宝宝的艾米,有我曾经为我们一家计划出的美妙生活。有那么片刻,我无比希望她说的都是真话。“其实我并不认为你能够解释一切,”我说,“但我很愿意看你去试一试。”“现在就让我试一试吧。”她伸手想要握住我的手,我猛地抽开了手,走开了几步,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转身面对着她永远不要把后背露给我的太太。“来吧,尼克,你来说说哪里解释不通?”“好吧,那我就说了,为什么寻宝游戏的每一条提示都藏在我和安迪有过交集的地方?”她叹了一口气,凝望着地板,“我压根儿不知道你和安
19、迪的事,直到看到电视上的消息才当时我还被绑在德西的床上,在他那个湖边别居里面。”“这么说,一切都是巧合?”“那些都是对我们两个人有着重要意义的地方,”一滴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了下来,“你正是在那间办公室里重新点燃了对新闻的一腔激情。”我用力抽了抽鼻子。“正是在汉尼拔,我才终于明白了密苏里在你心里的位置;至于你父亲的旧宅吗那是要与深深伤害你的人对抗;你母亲的房子现在也是玛戈的房子,这两个人把你变成了一个这么好的男人,但是不过话说回来,你想与人分享这些地方,这倒并不让我感到吃惊,当你”她说着低下了头,“当你爱上那个人的时候,你做事总喜欢老一套。”“那为什么每个地方总会找到某些线索,把我牵连进你的谋
20、杀案里呢?不管女式内衣也好,你的钱包也好,你的日记也好。来说说你的日记吧,艾米,看你能说出什么谎话。”她只是微微笑了笑又摇了摇头,仿佛为我感到有些难过,“所有的一切,我可以解释一切。”她说。我望了望那张满是泪痕的动人面孔,又低头凝望着她身上的一大片血迹,“艾米,德西现在在哪儿?”她又摇了摇头,笑容略有几分伤心。我迈开步子去打电话报警,耳边却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看来警察已经到了。艾米艾略特邓恩返家当晚我的体内仍然留有德西最后一次强奸我留下的精液,因此体检结果顺理成章;我的手腕被绳子捆绑过、阴道受损、身上布有瘀伤,总之身上的种种痕迹堪称经典证据。一位上了年纪的男医生给我进行了盆腔检查,他长着十根粗手指
21、,呼吸颇为滞重,一边动手一边呼哧呼哧地喘气,而郎达波尼警探正在一边握着我的手,让人感觉像是被一只寒冷的鸟爪攥住一般,一点儿也不安慰人心。在这过程中,有一次她以为我没有注意,竟然咧开嘴露出了一缕微笑:此刻她一定非常激动,毕竟尼克终于沉冤得雪他不是个王八蛋!没错,全美国的女人都齐齐发出了一声叹息。眼下警方已经赶赴德西家,他们会在那里发现赤身裸体的德西,浑身的血已经流干,脸上露出无比震惊的表情,手里攥着我的几缕发丝,一张床已经被鲜血浸透。附近的地板上躺着一把刀,那正是我用来割开身上绳索并捅了德西的武器当时那个女孩茫然失措地扔下了刀,赤脚走出了德西家,手里只拿着他的一串钥匙(有车钥匙,也有房门钥匙),
22、钻进德西的古董“捷豹”车,身上还沾着德西的鲜血,随后驾车一路直奔家中的丈夫,好似一只迷路很久却又忠心耿耿的宠物。那时我的脑子里只有空荡荡的一片,一门心思只想回到尼克的身边。老医生告诉我一则好消息:我的身上没有留下永久性损伤,也没有必要做刮宫手术我早早就已经流产了。波尼一直攥着我的手,嘴里念念有词:“我的上帝,你都遭了些什么样的罪呀,你觉得现在能回答几个问题吗?”眨眼之间,她的话题就从安慰之词转向了当务之急,还真是快得让人摸不着头脑;我发现模样不中看的女人通常过于恭敬,要不然就粗鲁得厉害。你是堂堂的“小魔女艾米”,你从一场残酷的绑架中活了下来,还因此经受了一番折磨;你手刃绑匪回到了自己丈夫的身边
23、,虽然你已经发现你的丈夫在瞒着你劈腿,那么你会:(A)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并要求独处一段时间定定神。(B)再坚持一会儿,以便协助警方。(C)决定首先回答哪一方的问题你说不定可以从这番磨难中获得一些实利,比如谈下一本相关的书。答案:B。“小魔女艾米”总是把他人放在第一位。警方任由我在医院的一个单人间里梳洗了一阵,换上了尼克为我从家里带来的一套衣服:一条因为叠了太长时间而满是褶皱的牛仔裤,还有一件闻起来有股尘埃味道的漂亮上衣。波尼和我乘车从医院赶往警局,路上几乎没怎么开口,我有气无力地问起了父母的情况。“他们两个人正在警局等你呢,”波尼说,“当我告诉他们消息的时候,他们俩一下子就哭了,那真是欢喜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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