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析_文心雕龙_的文学语言观.pdf

1、第 24 卷 第 3 期(2009)内 江 师 范 学 院 学 报J OURNAL OF N EIJ IAN G NORMAL UNIV ERSIT YNo. 3 Vol. 24(2009)论 析 文 心 雕 龙 的 文 学 语 言 观蒲 昆 松3(四 川 大 学 文 学 与 新 闻 学 院 , 四 川 成 都 610064)摘 要 : 文 心 雕 龙 的 文 学 语 言 观 建 立 在 杂 文 学 观 念 的 基 础 之 上 。 刘 勰 认 为 文 学 语 言 起 源 于 人 的 创 造 而具 有 社 会 性 ,“ 文 ” 、“ 笔 ” 之 中 的 语 言 只 要 情 志 充 实 而 可 信

2、 、 言 辞 巧 妙 而 有 文 采 就 是 文 学 语 言 ;文 学 语 言 要 求 在内 容 传 达 上 要 有 风 骨 、 在 运 用 形 式 上 要 有 “ 三 文 ” 之 美 ,是 质 和 文 、 情 和 采 的 统 一 体 。关 键 词 : 文 心 雕 龙 ;文 学 语 言 ;表 达中 图 分 类 号 : I06 文 献 标 识 码 :A 文 章 编 号 :1671 - 1785 (2009) 03 - 0065 - 05文 学 是 语 言 的 艺 术 ,语 言 是 文 学 的 物 质 外 壳 ,高 尔基 曾 经 说 过 ,文 学 的 第 一 要 素 是 语 言 。 由 此 可 见

3、 ,要 深入 探 讨 文 学 ,对 其 语 言 的 研 究 是 必 然 要 素 。 文 心 雕龙 作 为 我 国 古 代 一 部 “ 体 大 而 虑 周 ” 、“ 笼 罩 群 言 ” 1 559的 有 关 文 学 方 面 的 理 论 著 作 ,其 “ 谓 为 深 得 文 理 ” 2 1 的论 述 不 可 能 对 文 学 语 言 视 而 不 见 。 事 实 上 , 文 心 雕龙 几 乎 每 章 都 涉 及 “ 文 辞 ” 的 观 念 ,论 及 到 文 学 语 言 的构 成 因 素 以 及 写 作 和 表 达 的 技 巧 等 等 ,由 此 构 成 了 文心 雕 龙 独 特 的 文 学 语 言 观

4、。一 、 立 论 基 础 :杂 文 学 观 念随 着 文 学 创 作 和 研 究 的 发 展 ,今 天 人 们 趋 向 于 对“ 文 学 性 ” 的 强 调 ,一 种 纯 文 学 观 念 已 经 形 成 。 魏 晋 南北 朝 诚 如 鲁 迅 指 出 的 那 样 ,魏 晋 是 人 的 解 放 的 时 代 ,是一 个 文 学 自 觉 的 时 代 。 人 们 在 文 学 创 作 繁 荣 的 基 础 上对 文 学 特 性 有 更 进 一 步 的 认 识 ,更 加 注 重 文 学 的 作 用和 地 位 。 曹 丕 云 :“ 盖 文 章 ,经 国 之 大 业 ,不 朽 之 盛事 。 ” 3 61而 陆 机

5、 则 指 出 :“ 伊 兹 文 之 为 用 ,固 众 理 之 所 因 济 文 武 于 将 坠 ,宣 风 声 于 不 泯 。 ” 3 71他 们 都 充 分 认识 到 了 文 学 的 作 用 。 但 要 指 出 的 是 ,他 们 所 认 识 到 的文 学 和 鲁 迅 所 说 的 “ 文 学 的 自 觉 ” 的 文 学 不 完 全 是 一 回事 。 要 知 道 ,曹 丕 和 陆 机 在 文 中 说 明 文 学 的 作 用 之 前对 文 体 种 类 的 探 讨 不 只 限 于 今 天 的 纯 文 学 ,还 有 奏 议 、书 论 等 应 用 文 体 。 对 文 学 的 功 用 作 如 此 高 的 评

6、价 ,不可 否 认 有 鲁 迅 所 说 “ 文 学 的 自 觉 ” 的 因 素 ,但 是 也 有 他们 进 一 步 认 识 到 像 奏 议 等 一 些 应 用 文 体 的 实 际 功 用 的因 素 。 如 果 不 知 道 这 一 点 ,那 么 很 难 理 解 在 “ 立 功 、 立德 、 立 言 ” 三 不 朽 中 “ 立 言 ” 是 居 其 末 位 的 思 想 传 统 之 下还 如 此 看 重 文 学 (三 不 朽 其 实 是 有 等 级 和 轻 重 的 ) 。 他们 处 于 一 个 杂 文 学 观 念 的 时 代 。 文 心 雕 龙 亦 是 如 此 , 原 道 篇 就 云 :“ 然 后 能

7、 经纬 区 宇 ,弥 纶 彝 宪 ,发 挥 事 业 易 曰 : 鼓 天 下 之 动者 存 乎 辞 。 ” 2 2 (本 文 所 引 文 心 雕 龙 原 文 均 依 据 此书 ,以 后 不 再 一 一 作 注 。 ) 序 志 篇 也 云 :“ 唯 文 章 之 用 ,实 经 典 枝 条 ,五 礼 资 之 以 成 ,六 典 因 之 致 用 ,君 臣 所 以炳 焕 ,军 国 所 以 昭 明 。 ” 刘 勰 对 文 学 功 用 的 认 识 和 今 天所 普 遍 认 为 的 文 学 “ 不 涉 利 害 而 愉 快 ” 、“ 无 目 的 的 合 目的 性 ” 4 157显 然 有 别 。 由 此 从 文 学

8、 功 用 的 维 度 可 以 看出 刘 勰 和 时 人 对 文 学 有 相 同 的 观 念 ,即 杂 文 学 观 念 。二 、 文 心 雕 龙 对 文 学 语 言 的 界 定(一 ) 文 学 语 言 的 起 源 序 志 篇 感 叹 古 人 “ 未 能 振 叶 以 寻 根 ,观 澜 而 索源 ” ,那 么 文 学 语 言 的 起 源 则 是 刘 勰 首 先 遇 到 的 问 题 。 原 道 篇 说 :“ 文 之 为 德 也 大 矣 ,与 天 地 并 生 者 何 哉 ?夫 玄 黄 色 杂 ,方 圆 体 分 ;日 月 叠 壁 ,以 垂 丽 天 之 象 ;山 川焕 绮 ,以 铺 理 地 之 形 :此 盖

9、 道 之 文 也 。 仰 观 吐 曜 ,俯 察含 章 ,高 卑 定 位 ,故 两 仪 既 生 矣 。 惟 人 参 之 ,性 灵 所 钟 ,是 谓 三 才 。 为 五 行 之 秀 ,实 天 地 之 心 。 心 生 而 言 立 ,言立 而 文 明 ,自 然 之 道 也 。 ” 从 此 可 知 :首 先 ,文 学 语 言 产生 于 人 类 出 现 之 后 ,有 了 人 类 才 有 语 言 的 出 现 ,语 言 是人 类 古 老 的 重 要 发 明 ,即 “ 心 生 而 言 立 ” ;其 次 ,语 言 的3 收 稿 日 期 :2008211202作 者 简 介 :蒲 昆 松 (1983 - ) ,男

10、,四 川 南 充 人 ,四 川 大 学 文 学 与 新 闻 学 院 硕 士 研 究 生 。内 江 师 范 学 院 学 报 第 24 卷 第 3 期产 生 又 反 作 用 于 人 类 ,它 帮 助 人 类 认 识 自 然 之 文 ,人 类借 助 语 言 彰 明 自 己 所 认 识 的 自 然 之 文 ,即 “ 言 立 而 文明 ” ,“ 文 明 ” 的 结 果 便 是 人 文 之 文 的 产 生 。 由 此 可 以说 ,文 学 语 言 产 生 于 人 类 彰 明 自 然 之 文 ,是 自 然 之 文 转化 为 人 文 之 文 的 中 介 。可 是 ,人 类 为 什 么 要 彰 明 自 然 之 文

11、 ? 物 色 篇 云 :“ 春 秋 代 序 ,阴 阳 惨 舒 ,物 色 之 动 ,心 亦 摇 焉 岁 有 其物 ,物 有 其 容 ;情 以 物 迁 ,辞 以 情 发 。 ” 这 里 明 确 指 明 了原 因 :“ 物 ” 的 变 化 引 起 人 情 感 的 变 化 ,而 文 学 语 言 则 是为 了 抒 发 主 体 情 感 而 作 ,所 谓 “ 情 以 物 迁 ,辞 以 情 发 ” 。而 锺 嵘 在 诗 品 中 也 说 :“ 气 之 动 物 ,物 之 感 人 ,故 摇 荡性 情 ,形 诸 歌 咏 。 ” 3 106 文 心 雕 龙 中 “ 物 ” 字 有 不 少 争 议 ,王 元 化 先 生

12、认为 “ 物 ” 字 可 以 解 释 为 外 境 、 自 然 和 万 物 5 76 。 那 么 ,自然 之 文 也 就 属 于 “ 物 ” 的 范 畴 。 进 一 步 说 ,文 学 语 言 起源 于 人 们 受 自 然 之 文 的 感 动 而 由 此 彰 明 自 然 之 文 的 需要 ,是 自 然 之 文 转 化 为 人 文 之 文 的 中 介 。(二 ) 文 学 语 言 的 定 位1. 从 “ 论 文 叙 笔 ” 上 看 文 笔 之 分南 朝 时 期 “ 文 笔 之 争 ” 由 来 已 久 ,黄 侃 说 :“ 六 朝 人分 文 笔 ,大 概 有 二 途 :其 一 ,以 有 韵 者 为 文 ,

13、无 韵 者 为笔 ;其 一 以 有 文 采 者 为 文 ,无 文 采 者 为 笔 。 ” 6 220 总 术 篇 云 :“ 颜 延 年 以 为 笔 之 为 体 ,言 之 文 也 ;经 典 则 言 而 非笔 ,传 记 则 笔 而 非 言 。 ” 刘 勰 不 同 意 此 观 点 ,他 采 用 时 人以 有 韵 无 韵 作 为 文 笔 之 分 ,同 时 认 为 “ 六 经 以 典 奥 为 不刊 ,非 以 言 笔 为 优 劣 也 ” 。刘 勰 在 文 体 论 上 以 有 韵 无 韵 作 为 文 笔 的 区 分 和 先文 后 笔 的 论 述 方 式 是 否 就 是 对 文 学 与 非 文 学 的 区 分

14、 ?学 术 界 对 此 有 不 同 的 观 点 ,有 人 认 为 文 笔 之 分 实 质 是区 别 文 学 与 非 文 学 7 214 ,并 且 认 为 :“ 刘 勰 基 本 上 是 以文 学 还 是 非 文 学 、 文 学 性 强 还 是 文 学 性 弱 作 为 先 后 顺序 。 ” 8 70 文 心 雕 龙 对 文 学 是 一 种 杂 文 学 观 念 ,虽 然 在全 书 中 经 常 文 笔 对 举 ,但 是 今 天 意 义 上 的 文 学 与 非 文学 在 他 们 看 来 都 可 称 之 为 文 学 ,并 没 有 以 文 (文 学 ) 为主 以 笔 (非 文 学 ) 为 次 的 观 念 ,

15、刘 勰 论 文 先 文 后 笔 不 可能 是 出 于 文 学 与 非 文 学 、 文 学 性 强 还 是 文 学 性 弱 的 考虑 ,这 正 如 黄 侃 所 认 为 :“ 然 彦 和 虽 分 文 笔 ,而 二 者 并重 ,未 尝 以 笔 非 文 而 遂 屏 弃 之 ,故 其 书 广 收 众 体 ,而 讥陆 氏 之 未 该 。 且 其 驳 颜 延 之 曰 :不 以 言 笔 为 优 劣 。 亦可 知 不 以 文 笔 为 优 劣 也 。 其 他 并 重 文 笔 之 辞 ,曰 :文 场笔 苑 ,有 术 有 门 。 曰 :文 藻 条 流 ,托 在 笔 札 。 曰 :藻 耀 而高 翔 ,固 文 笔 之 鸣

16、 凤 也 。 曰 :裁 章 贵 于 顺 序 ,文 笔 之 同致 也 。 斯 皆 论 文 与 论 笔 相 联 , 曷 尝 屏 笔 于 文 外哉 ?” 6 209构 成 文 和 笔 的 语 言 也 就 是 文 学 语 言 。 即 是 说 ,文学 语 言 可 以 是 有 韵 之 辞 ,也 可 以 是 无 韵 之 辞 ,有 韵 无 韵不 是 文 学 语 言 与 非 文 学 语 言 的 区 别 。2.“ 志 足 而 言 文 ,情 信 而 辞 巧 ”刘 勰 反 对 言 笔 之 分 ,把 经 书 类 列 于 文 学 之 内 ,其 原因 在 于 其 宗 经 思 想 ,正 如 有 人 所 说 :“ 刘 、 颜

17、二 人 的 分歧 ,主 要 不 在 于 对 于 笔 如 何 定 义 ,而 在 于 对 于 经 书 文辞 的 认 识 和 评 价 方 面 。 ” 9 93 刘 勰 认 为 经 书 也 是 文 学 固然 有 纠 正 时 弊 的 目 的 ,但 除 此 之 外 还 有 刘 勰 对 文 学 语言 认 识 的 差 异 。 征 圣 篇 讲 到 “ 精 理 为 文 ,秀 气 成 采 ” ,也 就 是 说 传 统 的 抒 情 语 言 可 以 构 成 文 学 ,而 具 有 精 微之 道 理 的 语 言 也 可 以 构 成 文 学 。 这 样 说 来 ,具 有 抒 情性 或 者 能 够 传 达 出 精 微 之 理

18、的 语 言 就 能 够 成 为 文 学 语言 。然 而 , 征 圣 篇 却 对 文 学 语 言 做 出 了 进 一 步 规 定 :“ 然 则 志 足 而 言 文 ,情 信 而 辞 巧 ,乃 含 章 之 玉 牒 ,秉 文 之金 科 矣 。 ” 作 文 的 基 本 规 律 就 是 情 志 充 实 而 可 信 ,言 辞巧 妙 而 有 文 采 ,也 就 是 说 :情 志 充 实 而 可 信 、 巧 妙 而 有文 采 的 语 言 就 是 文 学 语 言 。 情 志 是 对 文 学 语 言 传 达 的内 容 上 的 规 定 ,也 就 是 上 面 所 说 的 文 学 语 言 的 抒 情 性或 者 具 有 精

19、 微 之 理 ,巧 妙 而 有 文 采 则 是 对 文 学 语 言 的写 作 技 巧 和 修 辞 上 的 规 定 。自 古 以 来 情 和 志 就 结 合 在 一 起 ,而 且 都 统 一 于 文学 语 言 。 明 诗 篇 言 :“ 是 以 在 心 为 志 ,发 言 为 诗 。 ” 其实 , 毛 诗 序 就 说 过 :“ 诗 者 ,志 之 所 之 也 。 在 心 为 志 ,发 言 为 诗 。 情 动 于 中 而 形 于 言 。 ” 3 30 这 可 以 说 是 关 于情 志 结 合 的 很 好 说 明 。 诗 是 表 达 志 之 所 向 ,但 志 又 同情 结 合 在 一 起 ,诗 达 志 又

20、 达 情 ,所 以 说 “ 情 动 于 中 而 形于 言 ” ,即 统 一 于 语 言 ;陆 机 在 文 赋 中 也 说 “ 伫 中 区 以玄 览 ,颐 情 志 于 典 坟 ” 3 66 。 然 而 ,通 观 文 心 雕 龙 不 难发 现 ,刘 勰 讲 “ 志 ” 不 仅 仅 限 于 传 统 诗 歌 所 言 之 志 ,即 感物 吟 志 ,“ 志 ” 还 有 在 诸 子 篇 中 所 说 的 “ 入 道 见 志 ” 之志 ,即 诸 子 各 家 的 学 术 思 想 和 观 点 ;由 此 ,情 志 的 结 合也 不 仅 仅 限 于 传 统 诗 歌 理 论 所 讲 的 范 围 ,还 有 诸 子 各家 在

21、 表 达 自 己 学 术 思 想 和 观 点 时 情 志 的 结 合 。 一 般 说来 ,诸 子 之 书 的 “ 志 ” 和 情 没 有 必 然 联 系 ,但 也 不 排 除 感情 色 彩 。 这 种 感 情 色 彩 的 运 用 正 像 “ 晓 之 以 理 ,动 之 以情 ” 那 样 ,其 目 的 都 是 “ 入 道 见 志 ” 。 可 见 , 文 心 雕 龙 关 于 文 学 语 言 情 志 结 合 的 论 述 是 对 毛 诗 序 情 志 结 合论 的 进 一 步 发 展 ,丰 富 了 其 理 论 内 涵 。三 、 文 学 语 言 的 表 达(一 ) 质 和 文 、 情 和 采 之 关 系 文

22、 心 雕 龙 认 为 文 学 语 言 就 是 要 情 志 充 实 而 可信 、 巧 妙 而 有 文 采 ;那 么 ,情 志 和 文 采 是 一 个 什 么 样 的关 系 ? 需 要 说 明 ,此 处 质 和 情 是 对 文 学 语 言 表 达 的 内容 方 面 而 言 ,而 文 和 采 是 对 文 学 语 言 的 形 式 、 声 律 和 结构 方 面 而 言 。刘 勰 在 文 心 雕 龙 中 经 常 将 质 和 文 、 情 和 采 对 举 ,66总 第 114 期 蒲 昆 松 :论 析 文 心 雕 龙 的 文 学 语 言 观例 如 : 时 序 篇 云 :“ 时 运 交 移 ,质 文 代 变 ,

23、古 今 情 理 ,如可 言 乎 。 ” 定 势 篇 云 :“ 因 利 骋 节 ,情 采 自 凝 。 ” 熔 裁 篇 云 :“ 情 理 设 位 ,文 采 行 乎 其 中 。 ” 由 此 可 以 看 出 刘 勰是 非 常 重 视 文 学 语 言 的 情 和 采 、 质 和 文 ,而 对 文 学 语 言的 情 和 采 、 质 和 文 做 出 具 体 详 实 论 述 的 是 情 采 篇 。 文 心 雕 龙 的 写 作 具 有 很 强 的 针 砭 时 弊 功 效 , 情采 篇 自 然 也 不 例 外 。 黄 侃 认 为 :“ 舍 人 处 齐 梁 之 世 ,其时 文 体 方 趋 于 缛 丽 ,以 藻 饰

24、相 高 ,文 胜 质 衰 ,是 以 不 得无 救 正 之 术 。 此 篇 旨 归 ,即 在 挽 尔 日 之 颓 风 。 ” 6 112 情采 篇 指 出 :“ 而 后 之 作 者 ,采 滥 忽 真 ,远 弃 风 雅 ,近 师 辞赋 ;故 体 情 之 制 日 疏 ,逐 文 之 篇 日 盛 。 ” 但 要 说 的 是 ,刘勰 虽 然 反 对 逐 文 风 气 ,但 不 是 要 反 对 文 学 语 言 要 有 文采 ,反 而 是 要 提 倡 文 采 ,刘 勰 花 大 量 笔 墨 探 讨 质 和 文 、情 和 采 的 原 因 之 一 便 是 要 提 倡 文 采 。 孔 子 云 “ 辞 达 而已 矣 ”

25、10 169 ,又 云 :“ 巧 言 令 色 ,鲜 矣 仁 。 ” 10 48 有 人 会 有疑 问 , 文 心 雕 龙 非 常 强 调 宗 经 ,那 么 提 倡 文 采 不 是 和圣 意 相 违 吗 ? 其 实 ,仔 细 考 察 便 可 以 知 道 ,所 谓 “ 辞 达 ”不 仅 仅 要 求 文 辞 通 顺 ,而 且 还 要 文 辞 能 充 分 地 表 达 内容 ;要 充 分 表 达 内 容 ,文 辞 上 不 免 要 修 饰 和 写 作 技 巧 ,那 么 文 学 语 言 由 此 也 就 具 有 文 采 了 。 而 “ 巧 言 令 色 ,鲜矣 仁 ” 最 初 是 孔 子 对 那 些 花 言 巧

26、 语 的 人 而 不 是 对 文 学而 言 。 可 见 ,刘 勰 提 倡 文 采 不 仅 没 有 违 背 圣 人 的 意 思 ,反 而 是 征 圣 的 结 果 , 情 采 开 篇 就 云 :“ 圣 贤 书 辞 ,总 称文 章 ,非 采 而 何 ?” 其 实 ,圣 人 有 时 候 也 不 一 定 按 照 自 己所 说 的 那 样 去 做 , 情 采 篇 就 指 出 :“ 老 子 疾 伪 ,故 称 美 言 不 信 ;而 五 千 精 妙 ,则 非 弃 美 矣 。 庄 周 云 辩 雕万 物 ,谓 藻 饰 也 。 韩 非 云 艳 乎 辩 说 ,谓 绮 丽 也 。 绮丽 以 艳 说 ,藻 饰 以 辨 雕

27、,文 辞 之 变 ,于 斯 极 矣 。 ”然 而 , 文 心 雕 龙 提 倡 文 采 ,却 有 别 于 时 人 。 情采 篇 指 出 了 作 文 的 三 种 情 况 。 第 一 种 是 为 了 表 情 达意 而 创 作 ,即 “ 为 情 而 造 文 ” ,并 指 出 :“ 盖 风 雅 之 兴 ,志思 蓄 愤 ,而 吟 咏 情 性 ,以 讽 其 上 ,此 为 情 而 造 文 。 ” 为 抒发 感 情 而 写 作 ,那 么 就 语 言 简 练 ,能 够 写 出 真 情 来 ,即“ 要 约 而 写 真 ” 。 第 二 种 是 为 了 作 文 而 虚 构 感 情 ,即 “ 为文 而 造 情 ” ,说

28、到 :“ 诸 子 之 徒 ,心 非 郁 陶 ,苟 驰 夸 饰 ,鬻声 钓 世 ,此 为 文 而 造 情 也 。 ” 由 此 ,为 文 而 造 情 也 必 然 文辞 浮 华 而 内 容 杂 乱 ,所 谓 “ 淫 丽 而 烦 滥 ” 是 也 。 第 三 种是 作 文 所 言 和 自 己 的 情 志 相 反 ,作 文 只 是 为 了 装 点 门面 ,所 谓 “ 真 宰 弗 存 ,翩 其 反 矣 ” ,如 那 些 热 衷 于 功 名 利禄 之 人 却 空 泛 地 歌 咏 田 野 的 隐 居 生 活 ,而 一 心 牵 挂 繁忙 政 务 的 却 空 说 世 外 的 情 趣 。 第 二 种 情 况 的 作

29、文 ,使得 作 文 虚 假 而 情 感 也 虚 妄 ,而 第 三 种 作 文 却 使 得 文 章不 可 信 ,所 谓 “ 言 与 志 反 ,文 岂 足 徵 ” 是 也 。 刘 勰 是 反 对后 两 种 作 文 ,而 提 倡 文 采 则 正 是 建 立 在 第 一 种 作 文 的基 础 之 上 。“ 为 情 而 造 文 ” 是 文 心 雕 龙 关 于 文 章 写 作 的 基 本观 点 。 刘 勰 提 倡 文 学 语 言 的 文 采 ,但 是 文 采 要 有 真 实情 感 的 支 撑 才 成 为 可 能 ,文 学 语 言 没 有 情 即 思 想 感 情文 采 就 无 所 依 附 。 由 此 文 学

30、 语 言 传 达 的 思 想 内 容 在 写作 中 便 是 处 于 首 要 地 位 了 。 情 采 篇 云 :“ 夫 铅 黛 所 以饰 容 ,而 盼 倩 生 于 淑 姿 ;文 采 所 以 饰 言 ,而 辩 丽 本 于 情性 。 故 情 者 文 之 经 ,辞 者 理 之 纬 ;经 正 而 后 纬 成 ,理 定而 后 辞 成 :此 立 文 之 本 源 也 。 ” 也 就 是 说 ,文 采 用 来 修 饰语 言 ,而 文 采 的 艳 丽 却 是 来 源 于 语 言 的 性 情 ,语 言 的 性情 是 放 在 第 一 位 的 。 由 此 而 来 ,理 所 当 然 认 为 情 理 是经 辞 是 纬 ,情

31、 理 确 定 自 然 文 辞 也 就 通 畅 也 就 具 有 文 采了 。 情 采 篇 又 云 :“ 夫 桃 李 不 言 ,下 自 成 蹊 ,有 实 存也 ;男 子 树 兰 而 不 芳 ,无 其 情 也 。 ” 刘 勰 在 此 处 用 比 喻 和对 比 来 说 明 情 和 采 的 关 系 ,认 为 文 学 语 言 没 有 真 情 实感 也 就 不 具 有 真 正 的 文 采 。 除 此 之 外 , 熔 裁 篇 言 “ 情理 设 位 ,文 采 行 乎 其 中 ” 和 体 性 篇 言 “ 情 动 而 言 形 ,理发 而 文 见 ” 也 同 样 表 明 了 在 文 学 语 言 表 达 中 思 想 内

32、 容应 放 在 首 位 的 观 点 。刘 勰 提 倡 文 学 语 言 的 文 采 ,但 是 以 文 学 语 言 的 情和 质 为 基 础 ,那 么 看 来 ,情 和 采 、 质 和 文 又 是 统 一 的 。它 们 构 成 文 学 语 言 的 两 个 方 面 ,相 互 依 存 。 情 采 篇说 :“ 夫 水 性 虚 而 沦 漪 结 ,木 体 实 而 花 萼 振 :文 附 质 也 。虎 豹 无 文 ,则 鞟 同 犬 羊 ;犀 兕 有 皮 ,而 色 资 丹 漆 :质 待 文也 。 若 乃 综 述 性 灵 ,敷 写 器 象 ,镂 心 鸟 迹 之 中 ,织 辞 鱼网 之 上 ,其 为 彪 炳 ,缛 采

33、 名 矣 。 ” 这 段 话 明 确 说 出 了 文 质相 待 ,离 则 两 伤 的 道 理 。 诠 赋 篇 云 :“ 情 以 物 兴 ,故 义必 明 雅 ;物 以 情 观 ,故 词 必 巧 丽 。 丽 词 雅 义 ,符 采 相 胜 ,如 组 织 之 品 朱 紫 ,画 绘 之 著 玄 黄 ,文 虽 新 而 有 质 ,色 虽糅 而 有 本 ,此 立 赋 之 大 体 也 。 ” 此 言 作 赋 的 原 则 是 强 调的 丽 词 和 雅 义 的 相 互 依 赖 性 ,也 即 是 情 和 采 、 质 和 文 的相 互 依 赖 性 。 文 学 语 言 的 情 和 采 、 文 和 质 相 得 益 彰 ,那

34、么 具 有 好 的 情 和 采 、 文 和 质 的 文 学 语 言 所 构 成 的 文 章便 可 以 彪 炳 于 世 , 封 禅 篇 云 :“ 构 位 之 始 ,宜 明 大 体 ,树 骨 于 训 典 之 区 ,选 言 与 宏 富 之 路 ,使 意 古 而 不 晦 于深 ,文 今 而 不 坠 于 浅 ,义 吐 光 芒 ,辞 成 廉 锷 ,则 为 伟 矣 。 ”思 想 内 容 能 光 芒 闪 耀 ,文 笔 生 风 ,有 棱 有 角 ,作 品 便 蔚为 伟 大 。(二 ) 文 学 语 言 的 “ 义 ”此 处 的 “ 义 ” 指 言 意 关 系 之 “ 意 ” ,也 即 文 学 语 言 的“ 质 ”

35、 和 “ 情 ” ,专 就 文 学 语 言 传 达 的 内 容 而 言 。 序 志 篇 云 :“ 盖 文 心 之 作 也 ,本 乎 道 ,师 乎 圣 ,体 乎 经 ,酌 乎纬 ,变 乎 骚 。 ” 圣 人 因 文 而 明 道 ,要 探 索 道 自 然 就 要 到 经书 中 去 寻 找 ,并 以 纬 书 和 楚 骚 作 为 参 考 。 由 此 经 书 便是 供 后 人 作 文 师 法 的 范 式 ,所 以 宗 经 篇 中 言 :“ 三 极彝 训 ,道 深 稽 古 。 致 化 惟 一 ,分 教 斯 五 。 性 灵 熔 匠 ,文章 奥 府 。 渊 哉 铄 乎 ,群 言 之 祖 。 ” 经 书 是 圣

36、 人 之 道 的 载体 ,作 文 要 师 法 经 书 ,而 作 文 需 要 运 用 文 学 语 言 ,那 么76内 江 师 范 学 院 学 报 第 24 卷 第 3 期文 学 语 言 所 传 达 的 内 容 即 文 学 语 言 的 “ 义 ” 就 要 合 乎道 ,道 也 就 是 对 文 学 语 言 的 “ 义 ” 的 总 体 要 求 。黄 侃 以 为 :“ 序 志 篇 云 : 文 心 之 作 也 ,本 乎 道 。案 彦 和 之 意 ,以 为 文 章 本 由 自 然 生 ,故 篇 中 数 言 自 然 盖 人 有 思 心 ,即 有 言 语 ,既 有 言 语 ,即 有 文 章 ,言 语以 表 思 心

37、 ,文 章 以 代 言 语 ,惟 圣 人 为 能 尽 文 之 妙 ,所 谓道 者 ,如 此 而 已 。 ” 6 5 即 认 为 刘 勰 所 指 道 即 为 自 然 之道 ,也 就 是 事 物 的 发 展 趋 势 和 规 律 。 而 当 今 学 术 界 又有 新 的 看 法 ,例 如 周 振 甫 认 为 ,道 不 仅 仅 指 事 物 的 发 展趋 势 和 规 律 ,还 有 儒 家 之 道 、 道 家 之 道 和 佛 家 之 道 的 意思 11 542 ,而 还 有 人 认 为 道 除 了 上 述 含 义 之 外 ,还 指 一 般的 道 理 、 方 法 、 途 径 12 49 。 这 些 对 道

38、的 释 义 都 为 今 人 所认 可 。 然 而 , 文 心 雕 龙 对 文 学 语 言 的 “ 义 ” 并 没 有 仅仅 止 于 用 道 来 规 范 。 何 况 “ 神 道 难 摹 ,精 言 不 能 追 其极 ” ,仅 仅 用 道 来 规 范 文 学 语 言 传 达 的 思 想 内 容 ,势 必让 一 般 作 文 之 人 难 以 把 握 。对 文 学 语 言 的 “ 义 ” 作 出 具 体 的 、 进 一 步 的 要 求 是 风 骨 篇 。 在 论 述 之 前 ,首 先 必 须 澄 清 一 个 颇 有 争 议的 问 题 :“ 风 骨 ” 一 词 在 风 骨 篇 中 到 底 是 指 什 么 ?

39、 有人 根 据 黄 侃 提 出 来 的 风 即 文 意 ,骨 即 文 辞 的 说 法 推 断出 “ 风 骨 ” 即 是 文 学 内 容 和 形 式 的 关 系 ;有 人 认 为 “ 风骨 ” 即 是 指 文 章 的 风 格 ;而 有 人 进 一 步 认 为 ,“ 风 骨 ”应 当 指 的 是 作 家 或 修 辞 中 积 极 的 风 格 , 即 风 清 骨俊 11 262 。 然 而 ,宗 白 华 先 生 却 认 为 “ 风 骨 ” 应 当 是 指 文学 语 言 所 传 达 之 内 容 的 情 感 和 思 想 。 他 说 :“ 对 于 风骨 的 理 解 ,现 在 学 术 界 很 有 争 论 。

40、骨 是 否 只 是 一 个词 藻 (铺 辞 ) 的 问 题 ? 我 认 为 骨 和 词 是 有 关 系 的 。 但词 是 有 概 念 内 容 的 。 词 清 楚 了 ,它 所 表 现 的 现 实 形 象或 对 于 形 象 的 思 想 也 清 楚 了 。 结 言 端 直 ,就 是 一 句话 要 明 白 正 确 ,不 是 歪 曲 ,不 是 诡 辩 。 这 种 正 确 的 表达 ,就 产 生 了 文 骨 。 但 光 有 骨 还 不 够 ,还 必 须 从 逻 辑性 走 向 艺 术 性 ,才 能 感 人 。 所 以 骨 之 外 还 要 有 风 。 风 可 以 动 人 , 风 是 从 情 感 中 来 的

41、。 中 国 古 典 美 学理 论 既 重 视 思 想 表 现 为 骨 ,又 重 视 情 感 表现 为 风 。 一 篇 有 风 有 骨 的 文 章 就 是 好 文 章 ,这 就 同歌 唱 艺 术 中 讲 究 咬 字 行 腔 一 样 。 咬 字 是 骨 ,即 结 言端 直 ,行 腔 是 风 ,即 意 气 骏 爽 ,动 人 情 感 。 ” 13 56宗 先 生 对 “ 风 骨 ” 的 论 述 是 中 肯 的 。 刘 勰 论 述 风 骨是 宗 经 的 表 现 ,认 为 文 章 应 有 风 的 观 点 是 源 于 儒 家 的风 教 思 想 。 风 骨 开 篇 就 言 :“ 诗 总 六 义 ,风 冠 其

42、首 ,斯 乃 化 感 之 本 源 ,志 气 之 符 契 也 。 是 以 怊 怅 述 情 ,必 始乎 风 ,沈 吟 铺 辞 ,莫 先 于 骨 。 ” 然 而 从 上 面 也 可 以 看 出 ,情 和 风 关 联 、 辞 和 骨 关 联 ,这 点 也 是 宗 先 生 所 赞 同 的 ,但 就 如 此 认 为 “ 风 ” 就 是 内 容 (情 是 属 于 内 容 方 面 的 ) 而“ 骨 ” 就 是 形 式 (辞 是 形 式 方 面 的 ) 的 看 法 却 是 不 正 确的 ,因 为 篇 中 接 下 来 用 比 喻 的 手 法 论 述 了 情 和 “ 风 ” 、 辞和 “ 骨 ” 的 关 系 ,说

43、到 :“ 故 辞 之 待 骨 ,如 体 之 树 骸 ,情 之含 风 ,犹 形 之 包 气 。 ” 也 就 是 说 辞 需 要 有 “ 骨 ” ,但 辞 毕 竟不 是 “ 骨 ” ,而 情 需 要 有 “ 风 ” ,但 情 毕 竟 不 是 “ 风 ” 。 那 么怎 么 样 才 能 有 “ 风 ” 有 “ 骨 ” 呢 ? 篇 中 又 说 到 :“ 结 言 端直 ,则 文 骨 成 焉 ;意 气 骏 爽 ,则 文 风 成 焉 。 ” 说 文 解 字 中 解 释 “ 端 ” 为 “ 直 也 ” 14 216 ,解 释 “ 直 ” 为 “ 正 见 也 ” 14 267 ,“ 端 直 ” 也 就 是 宗 白

44、 华 所 说 的 文 学 语 言 表 达 的 思 想 要 正确 不 歪 曲 ,这 样 就 具 有 文 骨 了 ;而 意 气 爽 朗 也 就 具 有 文风 了 。 风 骨 篇 中 进 一 步 说 :“ 故 练 于 骨 者 ,析 辞 必 精 ;深 乎 风 者 ,述 情 必 显 。 ” 文 学 语 言 表 达 的 思 想 要 正 确 不歪 曲 就 具 有 文 骨 ,而 要 练 达 于 文 骨 ,则 对 文 辞 的 含 义 进行 辨 析 取 舍 从 而 准 确 表 达 思 想 ,而 对 文 辞 进 行 辨 析 取舍 就 要 运 用 到 逻 辑 思 维 进 行 推 理 ,由 此 而 来 ,文 骨 便 有

45、了 理 的 因 素 ;同 理 ,文 学 语 言 表 达 得 意 气 爽 朗 就 具 有 文风 ,而 要 深 通 文 风 ,则 感 情 表 达 必 须 要 明 显 ,由 此 而 来 ,文 风 便 具 有 了 情 的 因 素 。 所 以 ,“ 骨 ” 关 系 到 文 学 语 言表 达 内 容 中 的 理 的 因 素 ,即 思 想 ;“ 风 ” 关 系 到 文 学 语 言表 达 内 容 中 的 情 的 因 素 ,即 情 感 。 进 一 步 的 说 ,风 骨 就是 要 求 文 学 语 言 在 “ 义 ” 即 内 容 表 达 上 既 要 有 思 想 又 要有 情 感 ,既 要 有 理 的 因 素 又 要

46、 有 情 的 因 素 。 风 骨 就 是对 文 学 语 言 的 “ 义 ” 的 规 定 。其 实 ,说 风 骨 就 是 要 求 文 学 语 言 的 “ 义 ” 既 要 有 思想 又 要 有 情 感 ,既 要 有 理 的 因 素 又 要 有 情 的 因 素 的 观点 ,正 可 以 和 前 面 本 文 所 认 为 的 文 学 语 言 就 是 要 情 志充 实 而 可 信 、 巧 妙 而 有 文 采 的 说 法 相 互 印 证 。 “ 风 ” 所含 的 情 感 就 是 文 学 语 言 的 情 ,“ 骨 ” 所 蕴 的 思 想 就 是 文学 语 言 的 志 ,风 骨 则 是 对 文 学 语 言 的 情

47、 志 的 要 求 。 文学 语 言 还 要 巧 妙 而 有 文 采 ,那 么 风 骨 和 文 采 是 什 么 关系 呢 ? 风 骨 篇 说 到 :“ 夫 翚 翟 备 色 而 翾 翥 百 步 ,肌 丰而 力 沈 也 ;鹰 隼 乏 采 而 翰 飞 戾 天 ,骨 劲 而 气 猛 也 。 文 章才 力 ,有 似 于 此 。 若 风 骨 乏 采 ,而 鸷 集 翰 林 ;采 乏 风 骨 ,则 雉 窜 文 囿 ;唯 藻 耀 而 高 翔 ,固 文 章 之 鸣 凤 也 。 ” 风 骨 乏采 犹 如 言 之 无 文 ,行 而 不 远 ;而 采 乏 风 骨 ,则 如 外 秀 而中 空 ;只 有 由 既 有 风 骨

48、又 有 文 采 的 语 言 所 组 成 的 文 章才 能 成 一 枝 独 秀 。(三 )“ 三 文 ” 之 美追 求 文 学 语 言 的 审 美 效 果 ,则 必 须 讲 求 语 言 之 美 ,而 语 言 美 包 括 字 音 美 、 字 义 美 和 字 形 美 。 文 心 雕 龙 对 文 学 语 言 文 采 总 的 规 定 就 是 “ 三 文 ” 之 美 , 情 采 篇说 :“ 立 文 之 道 ,其 理 有 三 :一 曰 形 文 ,五 色 是 也 ;二 曰 声文 ,五 音 是 也 ;三 曰 情 文 ,五 性 是 也 。 五 色 杂 而 成 黼 黻 ,五 音 比 而 成 韶 夏 ,五 性 发 而 为 辞 章 ,神 理 之 数 也 。 ”“ 形文 ” 之 美 即 是 要 使 文 章 交 相 辉 映 、 色 彩 斑 斓 ,此 则 必 须讲 究 文 学 语 言 辞 格 的 运 用 ,其 规 定 集 中 于 丽 辞 、 比兴 、 夸 饰 和 隐 秀 等 篇 ;“ 声 文 ” 即 是 音 乐 美 ,也 就 是要 讲 究 语 言 的 声 律 ,以 声 律 篇 的 论 述 为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