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月 1 1日，陈独秀在北京因散发传单被捕。 消息传到长沙，毛泽东十分愤慨。他在 7 月 1 4 日湘江评论刨刊号上撰写 陈独秀之被捕及营救一文进行声援。毛泽东质问军阀政府：陈独秀宣传 科学与民主，这有什么罪？陈独秀之被捕，说明“中国名为共和，实则专制” ，否则陈独秀不应该被逮捕、遭禁锢。毛泽东勇敢地对北洋军阀的专制进行 直接的抨击，并号召以民主主义对抗强权。他指出：“宗教的强权，文学的 强权，政治的强权，社会的强权，教育的强权，经济的强权，思想的强权， 国际的强权，丝毫没有存在的余地，都要借平民主义的高呼，将他打倒。” 虽然毛泽东的有些表述并不科学，但反对封建专制的立场、态度已非常明朗。 各
2、种改革都是为了得到自由和民主。改革见于政治方面，是“由独裁政 治，变为代议政治。由有限制的选举，变为没有限制的选举。见于社会方面， 由少数阶级专制的黑暗社会，变为全体人民自由发展的光明社会” 。毛泽东 在这里粗略地描绘了一个取代中国封建专制统治的民主社会的大致轮廓。只 要实行这些民主改革，中国就能变成为名副其实的“民国”。毛泽东已认识 到民众是民主改革最强大的力量，而民众思想的空虚和民主觉悟的缺乏，又 是造成中国专制的重要原因。因此，要建设“大逆不道的民主” ，必须促使 民众的大联合，动员民众的力量来与根深蒂固的强权者相对抗。 毛泽东对中国的改革充满信心和希望。他说，“原来中华民族，几万万 陈
3、独秀：敬告青年，新青年第 1 卷，第 1 号。 陈独秀文章选编上册，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1984 年版，第 107 页。 李大钊选集，人民出版社 1987 年版，第 56 页。 毛泽东早期文稿，第 305 页。 毛泽东早期文稿，第 293 页。 毛泽东早期文稿，第 293 页。 毛泽东早期文稿，第 389 页。 人，从几千年来，都是干着奴隶的生活，只有一个非奴隶的是 皇帝。 （或 曰皇帝也是天的奴隶）。皇帝当家的时候，是不准我们练习能力的。政 治，学术，社会，等等，都是不准我们有思想，有组织，有练习的”。而今 不同了，各方面都要解放了。“思想的解放，政治的解放，经济的解放，男 女的解放，教育
4、的解放，都要从九重冤狱，求见青天。”中华民族原有绝大 的能力，“他日中华民族的改革，将较任何民族为彻底。中华民族的社会， 将较任何民族为光明。”毛泽东高亢有力地疾呼：为了光华灿烂的世界， “拼 命地向前！” 此时，毛泽东的激进民主主义思想已跃然纸上。 但是，毛泽东一方面力求把中国从封建专制制度下解放出来，一方面又 不忍心采用那看起来似乎残忍的“有血革命”的方法。毛泽东说，打倒强权 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急烈的，一种是温和的。毛泽东主张温和的方法。其 所以如此，是毛泽东此时还没有掌握马克思主义的阶级分析方法，所以把强 权者也视为同类，怜悯他们“滥用强权，是他们不自觉的误谬与不幸，是旧 社会旧思想传
5、染他们遗害他们”。同时，毛泽东担心，“用强权打倒强权， 结果仍然得到强权”。基于这种思想认识，毛泽东主张实行“呼声革命” 面包的呼声，自由的呼声，平等的呼声“无血革命” ，通过温和而持 续的忠告，让强权者觉醒，放弃强权。这是实际上永远不可能实现的善良愿 望。毛泽东所说的强权者，那些封建统治阶级、帝国主义列强，他们残酷剥 削压迫人民，怎么能当作人民的同类呢？！毛泽东当时政治上的不成熟在于， 他还幼稚地认为，“皇帝和大多数官吏都是诚实、善良和聪明的人”。因此， 他在以后一段时间反对帝制时，也主要强调反对独裁制度，似乎独裁者与独 裁制度还可以分开。理解了毛泽东关于“无血革命”的思想基础，就很容易 理
6、解毛泽东在湖南自治运动中的主张了。 湖南自治运动流产 中国的民主政治如何建立？毛泽东主张从地方自治开始。毛泽东采取了 一种比较务实的态度。中国疆域太大，从地方自治进而实现全国民主，的确 不失为一种思路。 所谓地方自治，是一种地方享有一定自治权力的管理制度。它最早是资 产阶级为了反对封建专制制度，要求参与政治而提出来的，曾在欧美国家风 行，并作为一项原则确定下来。 孙中山在领导中国民主革命的过程中，对地方自治问题非常重视。青年 时期的毛泽东受到了西方民主思想以及孙中山地方自治思想的影响。1 9 0 6 年，孙中山在军政府宣言中提出，在“约法之治”即训政时期，“军政 府以地方自治权，归之其地之人民
7、，地方议会议员及地方行政官皆由人民选 举” 。以后他又进一步主张，确定县为自治单位。“自治之县，其国民有直 接选举及罢免官员之权”，有直接创制及复决法律之权 。孙中山认为， “自 治者，民国之基础也，基础固而国固”。孙中山论述了实行地方自治所具有 毛泽东早期文稿，第 393394 页。 毛泽东早期文稿，第 293 页。 孙中山选集，第 79 页。 孙中山选集，第 602 页。 的重要意义。第一，地方自治可以实行民权，为宪政打下基础。地方自治的 实行，可以广泛吸引国民参与政治活动，使人民通过参与地方政权获得真实 的民权，并逐步熟悉国家事务，使政权体现国民的意志。地方自治发展到一 定程度，国家便可
8、以实行宪法之治，即进入宪政时期。第二，实行地方自治 是改造整个国家机构的基础。万丈高楼平地起，改造整个国家机构必须首先 建立地方政权机构，在巩固的地方人民政权的基础上，才能实现民权的全国 政权机构。所以，孙中山把地方自治作为国家改造的第一步。毛泽东的观点 与孙中山的主张基本吻合，更为重要的是，毛泽东自觉地将地方自治思想在 湖南进行实践。 毛泽东 1 9 2 0年上半年与彭璜等人发起湖南自治运动，试图通过人民制 宪，实现湖南人民的自决自治。毛泽东曾明确地谈到他组织和参加这场运动 的动机，就是想通过一个一个地方的自治，逐步完成全中国民主政治建设的 大目标。他指出：“中国民治的总建设，二十年内完全无
9、望。二十年只是准 备期。准备不在别处，只有一省一省的人民各自先去整理解决（废督裁兵、 教育实业）。” 依毛泽东对全国政治形势的观察，民主、统一等根本问题不 可能马上解决，所以由一个地方的群众首先发动起来争取民主统一，是最为 切合实际和可以遵循的路径。毛泽东也预计到，不从根本解决下手，“这样 支支节节的向老虎口里讨碎肉”是不会有多大结果的 。最终还是要有总的解 决。但在总的解决的条件没有成熟前，既然没有更为实际可行的途径，何不 就以湖南为先导，建设一个理想的湖南，以后其他各省紧随其后，“十几年 二十年后，便可合起来得到全国的总解决了” 。毛泽东这种由小到大、由局 部到全国的建设民主的想法不是没有一点道理。但当时毛泽东对怎样改革湖 南，建设湖南，特别是如何以湖南推动全国民主政治的建设并没有成熟的意 见。因此，湖南的自治运动从一开始就具有探索的意义。 虽然没有成功的经验可供借鉴，毛泽东仍为湖南自治运动提出了两大目 标棌唀翹満氀羭棌讀缁堀0H缀00砀刀椀謂椃贃趃贃錃儃魎邍彔蘀穛瀀瀀琀愀愀挀昀戀攀愀最椀昀魎邍彔蘀穛瀀瀀琀尀尀戀昀昀攀戀昀挀愀戀戀挀攀戀搀戀攀漀氀刀匀瘀攀栀一渀挀瘀椀眀吀栀挀渀樀圀娀瀀甀唀攀渀樀漀眀一堀渀挀圀挀搀挀娀眀挀一焀魎邍蘀穛敟戀愀攀搀挀昀愀C栀樥$蝖瘀蝎瀀欀挀猀圀眀夀吀刀稀堀稀稀琀愀搀最儀戀樀嘀娀氀嘀栀愀一椀堀嘀搀娀挀娀瘀一刀刀堀夀蘀穛譨葎虶娀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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