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还是回归:元宇宙发展中的身体研究.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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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清音远播青年记者2023年8月下106清音远播107青年记者2023年8月下告别还是回归:元宇宙发展中的身体研究摘 要:随着后人类语境的出现与虚拟现实技术的不断发展,身体这一重要议题也重新回到了传播学研究的视野中。元宇宙作为后人类时代的关键词,不仅预测了未来社会形态的演进方向,也暗示了在跨越多重边界的虚实融生状态下,人类身体“离场”的可能性。身体作为传播发展史中最古老的媒介,其所在场域的变化也会使得身体的存在方式有所改变。正因如此,在模糊的边界中探讨元宇宙时代人类面临的身体危机,就显得尤为重要。关键词:物质身体;元宇宙;后人类;主体性 石婷婷在以往的传播学研究中,身体议题的缺席在一定程度上是因
2、为学者将身体在场作为一种默认的前提条件:身体在场传播行为才可发生,这颇有逻各斯中心主义描述的“在场”等同于“存在”的意味。技术赋能下的“外部组件”会逐渐内嵌于人类的物质身体之中,成为身体器官的重要组成部分。特别是在疫情常态化背景之下,长时间的封控与线下隔离让人们极度想突破身体所处物理空间的桎梏,越发频繁地借助技术工具实现远距离交往,“纯粹肉身”在场的面对面传播难以持续。与此同时,人类也正在体验着身体“赛博格”化所带来的空虚感。物质身体的缺席使传播中的参与者产生源源不断的焦虑感,并希望能用其他方式到达“现场”,视频通话的兴起就可看作对身体缺席的一种补偿性措施。随着技术的进步,一种崭新的技术型社会
3、形态元宇宙,正在向我们慢慢走来。人类物质性身体存在的场域也将实现历史性的扩展。元宇宙(Metaverse)一词出自1992 年的科幻小说 雪崩 一书。新媒介技术的不断涌现,使得这一概念逐渐从天马行空的科幻想象发展为威廉 吉布森所言的一种已来的未来:未来已来,只是尚未流行。需要强调的是,元宇宙并非一种与现实世界平行的第二时空,而是一个在经历了数字孪生和虚拟原生阶段之后,所要达到的虚实融生的社会形态。虽然目前对于元宇宙这一概念学界依旧众说纷纭,但无论如何定义元宇宙,都无法脱离数字孪生、虚拟原生和虚实融生这三个发展阶段。人类身体存在的场域也将由单一的现实走向虚实融合的复合型场域之中。在这种情况下,有
4、必要着重讨论三个问题:在这一发展进程中,作为传播基础设施的物质身体将如何变化?最终我们将告别身体还是回归身体?若要回归身体,人类的物质身体又会以何种方式和形态存在?数字分身:模拟与仿真下的“身体”复制数字孪生是元宇宙发展进程中的第一阶段,它可以理解为对现实物理世界的数字化映射。在此场域下存在的身体形态也可称为“数字分身”。与数字孪生强复制性特点相同的是,数字分身主要表现为通过技术手段复刻和反映物质身体的外形特征与行为模型。这种“数字孪生体”不仅是对真实身体的一种象征性代理,还在一定程度上扩展甚至取代了作为物质身体的价值。在江苏卫视 2022跨年演唱会上,周深与已故歌手邓丽君的数字分身同台演唱了
5、三首经典曲目。在元宇宙空间中,人类的生命历程不断被延长,数字分身作为真实个体的一种象征性符号,会伴随着元宇宙空间的存在而一直保存下去。此时,物质身体的存在与否并不是数字分身得以建成的必要条件,如邓丽君的数字分身能够在台上演出也并非完全依靠对其物质身体的模拟。与此同时,当元宇宙中的数字分身无限接近于其复刻原型的物理形象时,也会出现真实身体被异化的潜在危险。如在英伟达公司举办的 2021 年 CPU 技术大会上,其创始人黄仁勋就以“数字化身”的方式出场,进行了长达 1 小时 48 分钟的视频演讲。虽然设计者在其中留下了很多线索,但由于拟像十分逼真,演讲期间并没有人质疑演讲者的真实性。令人欣慰的是,
6、在元宇宙率相对较低的数字孪生阶段,这种复制行为还只是局限于对于人类外形的简单复制,并未深入至意识层面。但是如此片段式的“身体”复制就像视频录像一般,是可剪辑可操作的。这样的数字分身是否会在代码和编程的支配下脱离本体的控制,被他人利用甚至操控?人类是否有权利控制和中止数字分身的行动?数字分身的行为能否代表其复刻原型的真实意志?这些都是当下我们急需思考和解决的问题。治策略。14因此,以“文化”为内容进行传播和扩散在一定程度上能够跨越意识形态差异以实现政治目的。“国礼外交”作为一种“政治性”国际传播,通过“文化外衣”在不同政治体制的国家之间(异质)传递具有“共识”的信息,进而达到“国际认同”的传播效
7、果,具有“异质共存”的国际传播特征。“异质共存”来源于景观生态学,指任何一个景观生态系统都是异质性和多样性的统一体,系统当中的个体互有联系和依存。15而将景观生态系统类比国际社会,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或民族都是异质的政治主体,其天然地生成“政治鸿沟”,文化是他们“共存”的途径,因为文化比政治更易被多方接受。新时期,“国礼外交”能够运用“文化黏性”一定程度上跨越意识形态的“不可通约性”,进而缩小“政治鸿沟”。例如,2015 年 9 月习近平主席访问美国时收到一份 3D 打印的“柳林海号”货轮模型,这艘轮船在1979年见证了中美两国结束几十年不通航的历史,传达了当今两个政治体制不同的大国“同舟共济”
8、的政治祈愿。中美两国意识形态差异是毋庸置疑的现实,弥合这种“政治鸿沟”几乎不可能,因此,“国礼外交”传达了包括贸易往来和人文交流的“低政治化合作”信息,作为文化层面的“黏合剂”探寻两国的“可通约”,传递出中美两国寻求合作立足点、减少对立思维的政治意图。人类命运共同体:共同的精神指涉当人类社会不可避免地被置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时,国家之间的矛盾、博弈、冲突也会愈发频繁,尤其对国际传播话语权的争夺,能够从信息侧面反映国家之间的暗流涌动。借力大众媒体是各政治主体争夺国际传播话语权的主要方式,但一方媒体的信息输出不可避免带有“利己”倾向,若另一方在信息解码时产生主客观的偏差,容易引起、生成、爆发更
9、激烈的对抗事件,例如国家间的经济垄断,技术封锁,甚至武力战争。因此,新时期国际传播应更加考虑国家层面的直接对话。作为一种连结“政治关系”的国际传播实践,“国礼外交”是国家间“对视”“握手”“拥抱”的重要途径,能够在一种易变性、流动性、复杂性与模糊性共存的环境中巧妙地以朋友间“互赠礼物”的方式展示国家交往中的和谐面貌,软化意识形态的强硬成分,利用“显性文化”传播“隐性政治”。于我国而言,具体表现在“中美交往”“中非合作”“一带一路”“全球抗疫”等关乎双方甚至多方利益的具体实践当中,这种内含“大道之行,天下为公”的国际传播方式体现出我国力图携手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整体性构想。“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一
10、种国际传播理念,也是新型国际关系重建的目标。16这一理念彰显了我国以全球视野遵循“人类生存之道”的人文精神开展国际传播活动,进一步构建超越“国别差异”以寻求“全球共识”的话语表达。新时期,作为国际传播的“国礼外交”在国际交往中建设桥梁、构建关系,既包含一国对另一国的观念浸润,也包含两国之间丰富的历史、艺术、科技等内容,体现了国际传播中政治的必然与文化的应然,表达了“求同存异,相互包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传播意图,进而为构建“新型国际关系”而努力。“弱政治化”和“异质共存”的传播特征将“软性”“润性”“隐性”的内涵属性充分发挥,共同指向“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一国际传播内核,得以发挥国际传播功用
11、在扩大中国朋友圈的同时更好地传达中国声音、塑造国家形象、为中国发展创造良好的国际环境。正如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提出的:“加强国际传播能力建设,全面提升国际传播效能,形成同我国综合国力和国际地位相匹配的国际话语权。”17由此,“国礼外交”的国际传播研究能够为“提高国际传播效能”的未来进路提供更多可能。参考文献:18马塞尔 莫斯.礼物:古式社会中交换的形式与理由M.汲喆,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3-4,5.2 罗沉雷.礼物外交 D.北京:外交学院,2020.3 王雪梅,谭丹.新媒介下蜀绣“关系传播”探析以蜀绣作为国礼承载关系为例 J.丝绸,2014(01):75-78.4 徐键.当代中国“
12、国礼”中的政治传播及文化输出研究 J.现代传播(中国传媒大学学报),2017(07):165-167.5 邵 培 仁.媒 介 生 态 学 新 论 M.杭 州:浙 江 大 学 出 版 社,2022:142.6 杨美惠.礼物、关系学与国家:中国人际关系与主体性建构 M.赵旭东,孙珉,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9:3.7 甘甜甜,宋黎磊.中国对外交往模式变迁下的“国礼”馈赠 J.公共外交季刊,2018(03):102-109+131.9 罗伯特 福特纳.国际传播“地球都市”的历史、冲突与控制 M.刘利群,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00:8-9.10 荆学民.论新时期国际传播的政治维度 J.新闻
13、大学,2022(05):28-35+118-119.1112 荆学民.政治传播简明原理 M.北京: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15:18,25.13 荆学民,宁志垚.“俄乌冲突”映现的国际政治传播新特征和新趋势 J.山西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2023(01):44-52+104.14 时亚梅.中国文化输出的必要性与对策探析 J.理论观察,2014(04):60-62.15 范旭光,乔志和.异质共生理论及其在景观生态建设中的应用J.大庆高等专科学校学报,1997(04):82-86.16 张毓强,潘璟玲.从效果到效能:新时代国际传播目的论的思路转圜 J.对外传播,2022(09):66-70.17
14、 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 J.创造,2022(11):6-29.(作者为陕西师范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硕士研究生)清音远播青年记者2023年8月下108清音远播109青年记者2023年8月下数字化身:符号性在场下的全新建构当从数字孪生进阶到虚拟原生阶段时,人类开始在元宇宙空间中构建与现实世界完全不同的场景,自然人可以在其中生成自己的“数字化身”。数字化身作为一种“表演躯壳”,同时具备了“装饰性的身体”和“部分虚拟化的身体”两个特征。它并不一定会在外表上复刻人物原型,但这种自定义的虚拟形象会在更大程度上折射
15、人类的内在心理。装饰性的身体,指的是主体可以根据个人喜好为自己在元宇宙中的数字化身添加一些外在装饰品。用“覆盖认知”这种自上而下的认知匹配观点来看,在内在身份并无变化的情况下,对身体的外在装饰体现了对自我的认同,并对外传播了自我的象征意义1。部分虚拟化的身体,则是对于物质身体更大程度的修改甚至颠覆。它将身体器官虚拟化,将完整的经典身体拆解成无数细微的数据碎片,这种全新的“身体”完全由数字代码组成,此时的数字化身已经成为物质身体在虚拟空间中的一种符号性表达2。如社交元宇宙 App“SOUL”开通了 3D捏脸功能,用户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和喜好自由修改和调整其化身的外在容貌,甚至可以增加或减少身体器
16、官,此时的数字化身也成为“完美自我”的真实心理投射。与此同时,长时间的持续性在场,使得主体对现实世界与虚拟世界的感知常常处于一种混合和摇摆的状态,因此很可能会发生现实反身性运动,即对物质身体的改造或再造。在虚拟空间中“完美自我形象”的不断异化之下,主体对现实物质身体表示不满,且数字化身的易操作性使得其对物质身体的认知也逐渐弱化。目前变性手术、整容风潮的兴起也可看作这种反身性运动的现实写照。在这一阶段,物质身体仍以具象化的“肉体”之形存在于屏幕后方,而数字化身则以“符号”形象作用于虚拟原生的电子环境之中3。但是,无论是具象的物质身体还是虚拟空间中的数字化身,此时二者之间仍然存有一个泾渭分明的“界
17、面”:现实与虚拟,肉身与化身之间的界面依旧“可见”和“可触”4。赛博人:边界内爆下的去物质化身体在元宇宙最终要到达的虚实融生状态下,虚拟与现实之间的边界完全内爆,从此传播主体由掌握工具的自然人转变为技术内嵌于身体的赛博人5。赛博人这一概念来源于后人类思想中的“赛博格”(Cyborgs)6。1985 年唐纳 哈拉维在 赛博格宣言 中,将其定义为无机物机器与生物体的结合体,它模糊了有机体与机器、物质与非物质之间的界限,并且正在成为一个终极媒介。在目前的互联网时代,媒介与媒介之间依旧处于彼此隔离的状态,人们需要频繁地在分散的媒介之间跳转,才能满足自己日常生活的信息需求。然而,在虚实融合的元宇宙阶段,
18、赛博人成为传播主体,身体作为一种终极媒介,将不断把零散的界面聚合到身体这一个界面中,与之相伴随的是生物体逻辑与技术逻辑的解构与重组。格雷戈里贝特森曾问过一个令人深思的问题:一位盲人的手杖是否构成这个盲人的一部分7?答案应该是肯定的。如果现在人类被告知,在不远的未来将变成半人半机械化的模样,相信应该没有人能够接受。但实际情况是,盲人不会排斥用手杖,近视的人不会排斥戴眼镜,肢体残缺的人也不会排斥配假肢。在这种情况下,人类自身的选择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外部世界环境需要人类变成什么样子。虚实融生状态下的元宇宙需要人类让渡两方面的权力:第一是允许技术对物质身体的改造甚至取代,第二是允许技术对物质身体
19、整体性的破坏。在这一过程中,人类身体的重要性被忽视,物质身体与此在的关系被改写,数字孪生阶段中肉身与化身之间清晰可见的界面也逐渐消弭。技术的发展使得各种仪器或设备不断嵌入人类的物质身体,身体的日渐技术化在传统的自然人类与走向赛博格的后人类之间划出了一道界限,标志着纯粹自然人类形态的终结8。因此,基于物质身体所探讨的“在场”与“缺席”问题,也伴随着边界的内爆失去了讨论的意义与空间。此时,赛博人会到达一个全新的融合境界:物质身体与机器的整合真正达到一种“自体平衡”和“无自觉”的高水平状态9。告别身体还是回归身体?(一)理解身体:无可替代的物质身体在东西方哲学史中,对于物质身体重要性的强调由来已久。
20、早在海德格尔“在世存在”的观点中就可窥见身体在传播过程中的重要地位:“我们无法独立于我们在世的活动来认知世界。”10而这种此在是身体主体的在世存在,人类在世存在的物质载体就是身体。休伯特德雷福斯在此基础上,更加突出物质身体在场对于交流成功的重要作用。他在调查研究后发现,人们在使用网络进行隔空对话时,感受到的并不是无尽的快乐,更多的却是短暂狂欢后的孤独与焦虑,这其中的根本原因就在于物质身体长时间的缺席11。约翰彼得斯对于身体的重视程度前所未有,他在著作中多次强调:“过去交流成功的标志是触摸灵魂,而现在是触摸肉体。”他认为虽然技术已经可以充分地模拟人体,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替代身体,但物质身体是否
21、真正在场依然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在远距离交流大行其道的今天,物质身体的在场也许是人类可以做到的最接近跨越人与人之间鸿沟的保证12。在中国哲学史中,先秦时期是中国古代身体哲学的黄金时代,如 尚书“慎顾身”的重身主义,礼记 的“敬身为大”,大学 的“修身齐家”等。在明清时期,随着泰州学派“明哲保身”的推出,以及王夫之“即身而道在”的闪亮出场,身体再次挺立于中国哲学舞台的核心13。中国哲学一直以来追求的是一种回归身体的内在超越。如迈克尔 海姆在 从界面到网络空间虚拟实在的形而上学 一书中就强调过,西方哲学对于身体的认识需要借鉴东方哲学,特别是道家对身心一统、内外和谐的思想。因为从东方哲学的视角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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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 键 词:
- 告别 还是 回归 宇宙 发展 中的 身体 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