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话语场中叙事话语表达及国家形象呈现.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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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学术界(月刊)总第 3 0 6 期,2 0 2 3.1 1ACADEMICSNo.11 Nov.2023国际话语场中叙事话语表达及国家形象呈现*陈婷婷(安徽大学外语学院,安徽合肥2 3 0 6 0 1)【摘要】随着全球治理的不断变革与发展,国际话语场中叙事话语也日益复杂多变,如何创新与调整叙事话语方式和议题设置,以推进全球治理共识达成,是重塑全球治理的重要愿景与目标。在国际话语场中,国际话语权与国家形象之间存在着深刻的关联性,话语不仅能够呈现、建构、改变或提升一国的国家形象,还能够为其提供意义阐释。面对国际话语场中叙事话语发生的转向及国家形象塑造面临的困境,我们可采取标示性叙事话语聚焦,“自塑
2、”与“他塑”协同,加强叙事话语的双重逻辑,促进叙事的可视化表达等策略,实现国家形塑的提升与改进。【关键词】全球治理;国际话语场;叙事话语;国家形象D01:10.3969/j.issn.1002-1698.2023.11.017不断加强中国在国际话语场中叙事话语表达能力的建设,是提升国家形象和促进国际交流的一种重要渠道与方式。党的二十大报告专门强调“加快构建中国话语和中国叙事体系,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展现可信、可爱、可敬的中国形象”。)在当今复杂多变的国际话语场中,只有建构和完善能够融通中外的中国叙事话语体系,才能在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的同时,向世界展示可信、可爱、可敬的中国国
3、家形象。务实的叙事话语表达也有助于促进我国同其他国家间的文明交流与互鉴,进而不断提升与我国综合国力和国际地位相匹配的话语能力。因为,任何一个国家参与全球治理,不仅要作者简介:陈婷婷,文学博士,安徽大学外语学院教授,研究方向为翻译与话语、国别与区域研究。【*】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明清时期中国小说西传与中国形象建构研究”(2 2 BZW098)的阶段性成果。一 1 6 6 一借助叙事话语内容与方式创新,还要不断建构出新的叙事话语资源以维系和提升国家形象,进而产生广泛的影响力。不同国家与地区之间、国际组织之间的议题倡导、议程设置和会议主旨等,也是围绕国际话语场中的叙事话语互动与博奔展开的。谁
4、在国际话语场中掌握了国际话语权的游戏制定规则,主动发声、善于表达,谁就会赢得更多的主导权和发言权,就能获取更多机会不断提升和展示国家形象。一、全球治理中国际话语场的变动及叙事话语功能“全球治理”是人类应对全球化发展的一种国际话语场中叙事话语表达及国家形象呈现基础性话语,在国际话语场中其也是叙事话语表阻力,也可以采取“复合序列”方式推进。二是达的一个重要向度。因为,在国际关系中,各个明确叙事主体。明确叙事主体也就是确定“谁来国家参与国际组织,参加国际会议,设置各种议说”,即谁掌控和组织话语议题、决定话语表达方题、议程,就是想要借助国际话语场这一平台,进式,确定叙事主体是控制整个叙事的关键。三是行
5、叙事表达,并对其他主体施加影响。叙事话语明确叙事内容。叙事内容是构成整个叙事的基功能的调整与转化是为了适应国际话语场的变础,即叙事话语要“说什么”,主要涉及表达哪些动与演进,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应对国际话语场观点、内容与要义等,在整个叙事话语表达中起中各种思潮、观点和理念引发的话语权冲突与交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四是明确叙事方式。叙事锋。方式指的是该“怎么说”“如何说”的问题,也就(一)国际话语场的变动及叙事话语表达是按照什么程序与步骤的逻辑方式进行叙事,是近年来,随着各国对国际交往中叙事话语的采取循序渐进式,还是单刀直人式;是选择民主高度重视,国际话语场已成为“不同的传播主体协商式,还是强迫灌输式
6、等。五是明确叙事指就所占有的话语资源,以期获得受众认同,而行向。叙事话语表达要聚焦,要有关注点,需明确使话语权力、反映话语博奔能力的时空集合”。2)价值取向,也就是确定要达到什么样的效果。从法国学者皮埃尔布尔迪厄(Pierre Bourdieu)指叙事话语的角度来看,国际话语场是一个被各种出:“一个场就是一个有结构的社会空间,一个实权力支配着的特殊场域,有国家叙事话语、国际力场有统治者和被统治者,有在此空间起作用的组织叙事话语以及诸多亚型叙事话语。各种叙恒定、持久的不平等的关系。”3)在国际话语场事话语处于生产、博奔与变动之中,叙事话语之中,各种叙事话语正是通过在国际层面上世界秩间相互影响反过
7、来又进一步促进国际话语场不序、全球发展、全球生态、全球变动、国际交往与断地互动与交融。从国际话语场中的变动,也可国家关系等方面的争锋,“积极地构建并重建我以观察西方国家与发展中国家的关系演变及其们的世界”。4)这里提到的叙事话语主要指对某间权力结构的不断变化,这些权力相互较量的背事件、议题等按照一定的顺序性与持续性进行表后是不同国家叙事话语之间的冲突与交锋,叙事达与传播,并且能够产生一定影响的话语。叙事话语的冲突与交锋突出反映了如何在全球治理话语主要借助叙事主体、叙事方式、叙事策略对中提升国家形象这一思考的重要性。话语表达进行有效控制,进而产生一种效果和影(二)国际话语场中的叙事话语功能响。法
8、国叙事学家布雷蒙(C.Bremond)认为叙在国际话语场中,如何有效地提升国家形事一般按照以下序列推进:一是基本序列,二是象,确定叙事话语功能是关键和前提。叙事话语复合序列。5)基本序列是简单叙事,以简单叙事功能主要指一个国家在全球治理中的主张、观方式达成目标或完成行动;而复合序列则是在基点,以及叙事话语按照怎样的逻辑展开并想要取本序列的基础上,调整简单叙事方式,将若干逻得怎样的效果。近年来,伴随着中国在全球范围辑关系再次组合编排,从而完成简单叙事完成不内影响力的不断提升,其叙事话语呈现出一定的了的叙事表达。现实中的叙事话语表达,往往要公共属性,主要选取了与中国在全球治理中承担把两个序列有效地
9、结合起来,进行逻辑设定,再大国责任与义务相关的政治、社会、文化、经济等根据国际话语场的变动不断调整与优化其功能。方面的议题。在国际话语场中,中国抢占先机、在国际话语场中,国家叙事话语一般按照以下方敢为人先,主动承办了一些有影响力的国际会议式推进:一是明确叙事议题。在此基础上,控制并设置议题,全面提升了其国际话语权。其中主议程按照“基本序列”方式推进,假定遇到一些要战略举措是连续举办了中国与世界的高层对一1 6 7 一学術果2023.11学者专论话,其中主题涉及方方面面。通过议题建构、议程设置将叙事话语向世界各国广泛传播,目的是促使所传递的信息和思想能够被生活在不同制度和文明下的人们理解并接受。
10、叙事话语功能在国际话语场中,按照不同层面定位可以分为四个层次:第一层次是话语议题功能定位在全球治理中的一些世界性问题上,话语议题设置、表达及指向全人类共同关注的问题;第二层次是话语议题功能定位在国家、地区间的合作问题上,话语议题设置、表达及指向部分国家与所在地区共同关注的问题;第三层次是话语议题功能定位在国内一些问题上,主要是围绕一个国家系列对外方针与政策,进行话语议题设置、表达及指向;第四层次是话语议题功能定位在特定问题的处理上,是针对国内外出现的特定现象、问题进行必要的话语议题设置、表达及阐释。事实上,正如美国学者弗朗西斯福山(FrancisFukuyama)所言:“中国的崛起也促使西方和
11、美国广泛反思自我,认为中国已经发展成为和西方文明并列的重要一极,但是大部分西方人并没有把中国的崛起看作是对西方文明统治的威胁。”6)人类文明发展本来就是充满差异性与多样化的,探索文明的方式、路径也绝不可能千篇一律。任何一个国家都可以在国际话语场中根据自我的发展与现实需求,平等地设定主题与议题,进而与他国展开充分的沟通与交流。近年来中国在国际话语场中积极提升、拓展自身的叙事话语能力和空间,使中国式叙事话语充分展示出示范性的“大国新闻”“大国表达”“大国呈现”等特征。中国以当代国际格局大变化为背景,主动倡导以人类命运共同体作为“政治叙事”和“战略叙事”7】的根本支撑,而“政治叙事”和“战略叙事”作
12、为叙事话语的主要表现形式,具有在复杂多变的国际话语场中有效提升国家形象的特殊功效,进而达致“增强故事的国际传播力和感染力”这一目标。8)中国深度融人国际话语交往中,正是有效把握了历史规律和顺应了时代潮流,通过制定科学的叙事话语策略、一1 6 8 一加强叙事话语能力建设,进一步提升了中国议题的国际关注度。中国坚持从发展中国家的视角出发开展“政治叙事”,独立自主地对国际问题进行观察、描述和阐释,并积极提出一些新概念、新观点,再经由国际间、国家间、组织间等把这些新概念、新观点在世界范围内广泛传播;同时通过不断健全中国特色的国际话语体系,更好地向国际社会叙述、解释、呈现和宣介中国理念、中国主张。“战略
13、叙事”是指国家在重大事件、决策和议题等方面的叙事话语,在国际话语场中主要围绕各类国际事务,从国际体系叙事、国家叙事和议题叙事三个层面展开,9)其着眼于观念塑造、舆论操控、政策引导,是国家通过叙事话语提升其传播力和影响力的一项重要手段。在进行叙事话语表达时,中国也要清醒地认识到可能会遭遇西方在战略叙事与话语表达等方面的各种阻挠,因而,需要在塑造自身的国际话语传播、认同与影响力方面不断调整、创新方式方法。例如,“人类命运共同体”从刚开始提出便遭遇一些误读,而我们通过叙事话语的不断阐释、实际运行带来的正面效应以及各方面积极友好的反馈,有效地消除了外界对其的误读甚至恶意解读,进一步提升了外界对中国的对
14、外战略目标的善意认知。二、国际话语场中国家形象的认知及呈现任何一个国家在国际话语场中,总是想方设法增强国际话语权以提升其国家形象。因为,国家形象塑造在本质上既是国家间话语实践的过程,也是国家间话语权博奔的结果。国家形象在多方话语交流与博奔中得以塑造、呈现与传播。(一)话语流变中对国家形象的认知转换自1 9 世纪末起,西方哲学领域发生了“语言转向”,引发了学界对人类语言研究的关注。特别是从法国学者米歇尔福柯(Michel Foucault)提出“话语即是权力”的论断以来,话语理论的影响力日趋增强。2 0 世纪8 0 年代以来,话语理论开始进入国际话语场中,对国际关系起着明显国际话语场中叙事话语表
15、达及国家形象呈现的建构作用。话语不仅能够呈现、建构、改变或计和建构出一整套系统性的叙事话语符号和表提升国家形象,还能够为影响国家形象的情境提达形式,并谨慎地选择恰当的话语,对话语的内供一定的语义阐释,使国家形象的塑造及呈现表容与结构进行精心安排,从而引导公众按照其给现出多样性。通过话语定义、话语叙事、话语影定的思维方式去理解国家形象。当国家形象受响和框定事实等方式,使国家形象成为国际交往损时,还可以通过适当的话语策略降低负面影中,认识、理解和判断其身份、文化和价值取向的响,修复形象。美国学者威廉班尼特(William一个重要维度与依据。由于话语在本质上体现Benoit)的“形象修复理论”能够给
16、我们带来一定为一种社会关系、一种权力样态具有建构功能,的启示,他指出:“当国家形象受到威胁时,有必既可以不断改变传统的国家形象定义,也可以对要为一定行为做出解释、辩护、调整、道和寻找形象实施新的塑造,还可以不断进行重新解读和借口。”【1 4 所以,国家形象的建构、呈现与变化过赋予其新的形象与意义。因此“话语成为一国国程,也包含着国家身份的话语表达、传播与诠释。家身份的重要标志,作为一种特殊的社会实践形依靠话语策略的运用,可以对国家的身份进行修式,在塑造国家身份以及身份表达的过程中发挥复,进而重塑国家形象。事实上,一个国家能够核心作用”。(1 0)总之,话语已成为国家形象生成充分地展示出自信与强
17、大的形象也有利于巩固、与变化过程中的关键变量,可以通过话语为研究提升该国的国际话语权;反之,如果一个国家没国家形象提供更具体、更微观的动态视角。有完善、科学和理论化的话语体系支撑,就会丧任何一个国家,其叙事话语均承担着传递、失话语主动权和主导权,国家形象也就失去了依解释以及宣传政策信息和国家意志的功能,在治托。国际话语场中国家间的互动可以借助叙事理者与国家之间,国际组织、国际会议与社会民话语对议题进行控制,让国家形象与叙事话语勾众之间发挥着沟通与交流的桥梁作用。在国际连在一起,那么国家形象必然会伴随着话语流话语场中,国家话语的建构性功能表现得十分明动、表达与影响而不断变化。谁的叙事话语能显,可
18、以“作为一种政治实践”,致力于“建立、维力、话语议题、话语议程和媒介实力等处于优势持和改变权力关系,并且改变权力关系在其间得地位,谁就会在议题设置中掌握主动权。在国际以获得的集合性实体”。)这种话语的建构对一话语场中,每一个国家都会竭尽全力地运用其话个国家的形象塑造会产生直接影响。因为国家语资源、设置有效的舆情议题、形成评价规范,并形象的构建和传播,不仅仅局限于政治、经济与通过各种传播、报道和时评对其国家形象进行评文化等领域,还涉及话语表达、修辞与影响等方论和定位,这也表明了国际话语权与国家形象之面。可以说“任何国家行为都是需要用语言加以间存在深刻的关联性,两者互为影响、相互促进。叙述的,用语
19、言加以表达,用语言加以理解(三)国际话语场中的国家形象呈现的”,1 2)任何一个国家的形象亦需要用话语去表在国际话语场中,由于话语具有十分突出的达、建构与呈现。话语构成了人们对国家形象认实践性和建构性功能,因此,其在国家形象塑造知与评价的基础条件。方面发挥着关键且不可替代的作用。国家形象(二)国际话语权与国家形象之间的内在关联塑造涉及话语客体(受众)对话语主体的感知、国家形象总是与话语权紧密联系在一起,强评价及认可。这说明话语主体可以运用各种方大的国际话语权能为塑造、维系和提升一国形象式来塑造国家形象,话语客体(受众)也可以对提供强大支撑。“国家形象的构建,实际上是一他国塑造的国家形象进行解构
20、、再解读和再呈种国际话语权的构建;国家形象的较量,实质也现。话语本身就是国家身份和国家资格的重要是国际话语权的争夺。”【1 3】通常,一个国家会设载体。虽然,国家形象也可以通过其他的形式呈一1 6 9 一学術果2023.11学者专论现出来,但是叙事话语是塑造与呈现国家形象最重要的一种工具与方法。因为任何国家行为都需要通过叙事沟通和叙事表达,才能被有效感知并关注,而国家身份、资格也是通过叙事话语方式产生与呈现的,从而使自我身份、资格与国别等与其他国家明显区别开来。国家身份总在被不断地阐述、改变和重新塑造,不断通过叙事话语呈现、延续和改变。国家形象的建构、呈现与变动,离不开叙事话语的实践,也离不开
21、不同叙事话语的互动与影响。国家形象塑造一般是自我形塑与他者形塑共同作用的结果,这种“自塑”与“他塑”可以通过不同国家在国际话语场中的叙事话语博奔来完成。国家形象的塑造实质上是由叙事话语承载一个国家的政治、经济、文化、社会,以及大政方针等议题,并进行广泛的传播,产生一定的影响力,进而促进多方对其充分地了解与认同。特别是在国际交往中,一国的形象大多依靠本国媒体与他国媒体在交往与互动中得以形塑、呈现和传播,可以说“国家形象的塑造与传播仍以国家和媒体的话语实践为主要依托”,1 5)也即是通过“自塑”与“他塑”的相互影响而生成。“自塑”呈现主要通过对自身形象的实际表述以达到对他国产生影响的目标;“他塑”
22、呈现主要借助他者对国家形象的评价与感知来影响自身,国家形象最终在双方话语交流与博奔中得以塑造并传播。以叙事话语方式认知他国形象,本身就是一种建构,一方面他国可能会采取比较客观的叙事报道与传播方式;另一方面他国也可能会采取意识形态化方式的解读,甚至是以污名化方式进行毁,对此我们要保持清醒的认识。在国际话语场中,中国的话语叙事“经历了从拒绝到承认、从观望到参与、从扮演一般性角色到力争重要发言权的过程”。1 6)主要表现为从感性认知逐渐转向理性分析,再到不断优化与提升。这种构成变化与中国在不同阶段的国家综合实力、国际影响力和自我身份的定位存在着密切的关联。目前,中国主导和参与国际事务的能一1 7 0
23、 一力和水平进一步提升,特别是在塑造国家形象方面,取得了明显的成效,这在以“中国”为主体的叙事话语中展现的最为直接。而在以“世界”为主体的叙事话语中,中国始终积极传递“人类命运共同体”“一带一路”“全球生态”以及国际和平与发展等倡议。这些倡议被广泛传播,有力地促进了中国话语转化为一种世界话语,为其他国家及其人民提供了关于中国在政治文明发展等重大议题方面的一些认知与判断。这种认知与判断,既是对中国政治体制与政策的认识与回应,也是对中国国家形象的看法与评价,有利于提升中国在国际事务交往和国家形象塑造方面的能力。三、国际话语场中叙事话语转向及国家形象困境国际话语场中国家间话语权的争夺,不仅是影响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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