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格斯晚年关于资本主义发展变化思想研究.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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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TTHEORETICAL HORIZON2023.0919世纪后半叶,第二次工业革命的爆发推动资本主义生产力获得了很大发展。1883年马克思去世之后,资本主义经济、政治、社会、阶级关系等方面发生了一系列深刻变化。那么,如何看待资本主义新变化,这些新变化是否改变了资本主义的未来发展趋势,社会主义运动又将如何进行?这些问题成为恩格斯晚年急需回答解决的重要课题之一。恩格斯晚年在坚持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基础上,立足于资本主义最新客观实际,从资本主义生产力新变化出发,围绕资本主义生产组织形式新变化、统治方式新变化、经济危机新特点展开了深入研究,深化了对资本主义发展变化及其本质规律的认识,极大地丰富和发展
2、了马克思主义理论。一、资本主义生产力新变化:第二次工业革命孕育兴起马克思主义是在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中去探寻资本主义社会运动发展规律,资本主义生产力是研究的逻辑起点和重要内容。马克思恩格斯认为,“科学是一种在历史上起推动作用的、革命的力量”1,在生产力发展中占据了重要地位。18世纪蒸汽机等重大发明引发了第一次工业革命,资本主义生产力获得了快速而充分的发展。马克思恩格斯亲历了第一次工业革命在欧洲的蓬勃发展,因而高度重视工业革命在生产力中的革命性作用,“十七世纪和十八世纪从事创造蒸汽机的人们也没有料到,他们所造成的工具,比其他任何东西都更会使全世界的社会状况革命化”2。马克思去世之后,恩格斯
3、敏锐地洞察到以电力为代表的“新工业革命”(第二次工业革命)已经孕育兴起。从19世纪60年代开始,资本主义世界出现了一系列重大发明。随着科学领域研究成果在工业中的快速转化运用,资本主义从机械化阶段开始迈入电气化阶段,从轻工业时代开始步入重工业时代。对于新一轮工业革命的发展,恩格斯给予了高度关注。1883年,恩格斯恩格斯晚年关于资本主义发展变化思想研究蒋茜【提要】1883年马克思去世之后,资本主义发生了深刻变化。恩格斯晚年立足于资本主义最新客观实际,从资本主义生产力新变化出发,围绕资本主义生产组织形式新变化、统治方式新变化、经济危机新特点展开了深入研究,极大地深化了对资本主义发展变化及其本质规律的
4、认识,与时俱进地丰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也为我们科学认识当代资本主义发展变化提供了重要启示。【关键词】恩格斯晚年资本主义新变化【中图分类号】A8【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1747(2023)09-0011-06【DOI】10.19632/ki.11-3953/a.2023.09.002马克思恩格斯思想研究马克思恩格斯思想研究11TTHEORETICAL HORIZON2023.09就谈到以电力为代表的工业革命将为资本主义生产力带来巨大而深远的影响。“蒸汽机教我们把热变成机械运动,而电的利用将为我们开辟一条道路,使一切形式的能热、机械运动、电、磁、光互相转化,并在工业中加以利用。而且非
5、常明显的是,生产力将因此得到大发展”。3事实上,也正如恩格斯所判断。从世界钢铁产量来看,1870年为52万吨,1900年为2830万吨,增长了五十多倍。4第二次工业革命给资本主义生产力注入了新的动力,而生产力革命性发展也必然带来生产关系的重大变化发展。二、生产组织形式新变化:资本主义垄断经济迅速发展马克思在写作资本论时,资本主义股份公司和垄断现象已经初见端倪,马克思对此进行了初步探索。马克思去世之后,“一些新的产业经营的形式发展起来了。这些形式代表着股份公司的二次方和三次方”5,垄断已经逐渐占据了主导地位,成为非常普遍的现象。为此,恩格斯针对资本主义股份公司和垄断现象进行了深入研究,补写了信用
6、在资本主义生产中的作用 交易所作为资本论第三卷的重要增补。第一,垄断经济的产生是“合乎资本主义生产规律的过程”。恩格斯认为资本主义从自由竞争走向垄断,“是完全合乎资本主义生产规律的过程”6。为什么会如此呢?因为随着第二次工业革命的兴起,生产力迅猛发展,市场竞争更加激烈,私人资本难以胜任大规模的重工业投资和新技术管理要求,难以驾驭越来越庞大的生产力。于是,资本主义生产关系需要在可能的限度内进行调整,资本集中就成为坚持并发展资本主义私有制形式的有效途径。股份资本是资本集中的适当形式,从而引发了股份公司的普遍发展。按照竞争的一般规律,大资本总是战胜中小资本。最后,生产越来越集中到了大资本家手中,由此
7、垄断成为资本主义生产发展的必然。正是在此意义上,恩格斯指出:“历来受人称赞的竞争自由已经日暮途穷,必然要自行宣告明显的可耻破产。这种破产表现在:在每个国家里,一定部门的大工业家会联合成一个卡特尔,以便调节生产。”7第二,垄断组织的特点是“一个以调节生产为目的的联盟”。恩格斯晚年具体考察了英国、美国、德国等资本主义国家以及大工业部门的垄断组织,看到了在一切有可能的地方都成立了“卡特尔”或者“托拉斯”。比如,在英国,联合制碱托拉斯垄断了英国全部碱的生产。在美国,美孚石油公司改组为托拉斯垄断了美国整个石油工业,等等。恩格斯认为,卡特尔或托拉斯作为垄断组织的重要形式,是“一个以调节生产为目的的联盟;他
8、们规定应该生产的总产量,在彼此间分配产量,并且强制实行预先规定的出售价格”8。在1891年社会民主党纲领草案批判中,恩格斯进一步指出:“如果我们从股份公司进而来看那支配着和垄断着整个工业部门的托拉斯,那么,那里不仅没有了私人生产,而且也没有了无计划性。”9可见,垄断组织的一个重要突出特点就是进行有计划的调节。的确,垄断组织的计划性特点在一定程度上克服了资本主义自由竞争的生产盲目性。但也需要看到,垄断组织的计划性调节“首先还是对资本家有利的”10。与此同时,资本主义垄断组织的计划性调节主要存在于组织内部,但在部门垄断组织之间、国际垄断组织之间、垄断组织与非垄断组织之间的竞争关系依然非常激烈。事实
9、上,资本主义垄断组织并没有消除竞争,只是改变了竞争的条件和方式,随着中小资产者的破产,有财产者和无财产者之间的鸿沟更加扩大,矛盾对抗甚至更加尖锐。值得注意的是,恩格斯认为资本主义垄断组织所蕴含的计划性特点,恰好说明了“资本主义社会的无计划生产向行将到来的社会主义社会的马克思恩格斯思想研究马克思恩格斯思想研究12TTHEORETICAL HORIZON2023.09计划生产投降”11。第三,垄断经济的发展“没有消除生产力的资本属性”。随着股份公司和垄断组织的扩张,交易所迎来了快速发展。恩格斯晚年高度关注这一重大变化,在 交易所 这篇文章中指出:“这种变化使今天交易所的作用大大增加了,并且还在不断
10、增加。这种变化在其进一步的发展中有一种趋势,要把全部生产,工业生产和农业生产,以及全部交往,交通工具和交换职能,都集中在交易所经纪人手里,这样,交易所就成为资本主义生产本身的最突出的代表。”12交易所与日俱增的重要性,将进一步推动股份公司和垄断组织的发展壮大,私人垄断资本将逐渐占据社会经济生活的主导地位。私人垄断资本是在工业资本和银行资本形成的过程中,两者融合而成的一种垄断资本形式,是新一轮的更高程度的资本集中,其特点是金融资本的控制形态。这是资本主义生产力社会化发展的要求,也是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内部私人资本被迫扬弃的结果。然而,不管资本具体形式如何变化,仍然彰显的是资本的本性,承担的是资本的使
11、命。恩格斯一针见血地指出:“无论向股份公司和托拉斯的转变,还是向国家财产的转变,都没有消除生产力的资本属性”,原因在于资本主义国家“本质上都是资本主义的机器,资本家的国家,理想的总资本家”13。三、统治方式新变化:资本家对工人采取了更隐蔽的剥削方式在资本主义发展初期,为了榨取更多的剩余价值,资本家对工人采取了赤裸裸的残酷剥削,工人阶级生活极其悲惨,劳资矛盾异常尖锐。对此,马克思恩格斯在众多著作中进行了深刻的揭露和批判。进入19世纪下半叶,随着资本主义第二次工业革命的兴起发展,恩格斯晚年观察到了“工厂主对待工人的关系上也发生了同样的变化”14。对此,在 1892 年 英国工人阶级状况德文版序言等
12、著作中,恩格斯依据资本主义新的客观事实,详细揭示了资本家对待工人的新变化及其背后的根源。第一,“大工业从表面上看起来变得讲道德了”。恩格斯晚年立足资本主义生产力新变化,指出“与这样的发展程度相一致的是,大工业从表面看来也变得讲道德了”15。具体来说,这种“道德”主要体现在:其一,在工厂中实行了一系列比较小的改良措施。比如,工厂区的实物工资制被取消了,通过了十小时工作日法案,等等。“所有这些都同自由贸易和无限制竞争的精神直接矛盾,但却使大资本家同条件较差的同行的竞争更具优势。”16其二,默认了工联的存在。资本家在与工人的斗争中学会了减少一些不必要的冲突,“默认工联的存在和力量,最后甚至发现罢工发
13、生得适时的罢工也是实现他们自己的目的的有效手段。于是,过去带头同工人阶级作斗争的最大的工厂主们,现在却首先起来呼吁和平与和谐了”17。其三,改善了工人生活环境。“霍乱、伤寒、天花以及其他流行病的一再发生,使英国资产者懂得了,如果他想使自己以及自己的家人不致成为这些流行病的牺牲品,就必须立即着手改善自己城市的卫生状况。”18所以,与资本主义早期相比,工人居住条件得到了一定改善。其四,赋予了工人参与议会的部分政治权力。比如,在英国“取消选举资格限制和秘密投票现在已经成为法律。1867年和 1884 年的议会改革已经大大接近于普选权”19。第二,资本家统治方式的新变化“只是一种手段”。然而,“所有这
14、些对正义和仁爱的让步”20绝不意味着资本家良心发现,或者资本家改变了对待工人的剥削本质。那么,资本家究竟为何要做出这种“让步”呢?恩格斯鲜明地指出,这“只是一种手段,这种手段可以使资本加速积聚在少数人手中”21。与自由竞争阶段相比,垄断资本主义阶段的工厂规模和工人数量发马克思恩格斯思想研究马克思恩格斯思想研究13TTHEORETICAL HORIZON2023.09生了很大变化。面对越来越多的雇佣工人,资本家发现劳资冲突所带来的损失和影响也就越大。因此,“玩弄这些狡猾手腕和花招在大市场上已经不合算了,那里时间就是金钱,那里商业道德必然发展到一定的水平,其所以如此,并不是出于伦理的狂热,而纯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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