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恐情报视阈下美国生物监测科技研发分析及启示.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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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收稿日期:2022-11-09摇 摇 摇 摇 摇 摇 修回日期:2023-03-28基金项目:北京市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大数据背景下北京反恐风险特征识别及应急防范机制研究冶(编号:21GLC064)研究成果。作者简介:王明程,男,1993 年生,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国家安全情报、生物安全情报、数据挖掘、反恐警务;李勇男,男,1984 年生,博士,副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国家安全、大数据、情报分析、反恐警务。通信作者:李勇男反恐情报视阈下美国生物监测科技研发分析及启示*王明程摇 李勇男(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国家安全学院摇 北京摇 100038)摘摇 要:研究目的生物恐怖主义对国家安全构成重大威
2、胁。应对生物恐怖主义,情报是基础和先导。通过分析美国生物监测科技研发,探究其情报能力提升的关键,为我国提供借鉴。研究方法该文运用文本分析法和内容分析法,在探析生物恐怖威胁环境的基础上,分析美国生物监测科技研发的政策背景、研发逻辑和实践项目。研究结论历经多年发展,美国生物监测科技研发卓有成效。我国应当充分借鉴其经验,以提升监测预警能力为目标,以规范研发路径为指引,以核心科技研发为抓手,推动我国相关领域实现跨越式发展,为提升我国反恐情报能力,维护和塑造国家安全奠定基础。关键词:国家安全;生物恐怖主义;反恐情报;生物监测;科技研发;文本分析法;内容分析法中图分类号:D035.3;G350.7摇 摇
3、摇 摇 文献标识码:A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文章编号:1002-1965(2023)11-0033-08引用格式:王明程,李勇男.反恐情报视阈下美国生物监测科技研发分析及启示J.情报杂志,2023,42(11):33-40,93.DOI:10.3969/j.issn.1002-1965.2023.11.005Analysis and Enlightenment of American Biosurveillance Science andTechnology R&D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ounter-Terrorism IntelligenceWang Ming
4、cheng摇 Li Yongnan(School of National Security,Peoples Public Security University of China,Beijing摇 100038)Abstract:Research purpose Bioterrorism poses a major threat to national security.To deal with bioterrorism,intelligence is the foun鄄dation and forerunner.By analyzing the biosurveillance science
5、 and technology R&D in the U.S.,we explore the key to the improvementof its intelligence capabilities,and how it can provide reference for China.Research method The paper analyzes the bioterrorism envi鄄ronment,and uses textual and content analysis to systematically explain the policy background,R&D
6、logic,and practical projects of sci鄄ence and technology R&D in the U.S.Research conclusion After years of development,the U.S.biosurveillance science and technol鄄ogy R&D has made significant progress.China should learn from its experience,aiming to improve monitoring and early warning capabili鄄ties,
7、standardize R&D paths,and use core science and technology R&D to promote related fields leapfrog development in China.This willlay the foundation for improving Chinas counterterrorism intelligence capabilities,maintaining and shaping national security.Key words:national security;bioterrorism;counter
8、-terrorism intelligence;biosurveillance;science and technology R&D;textual analysismethod;content analysis method0摇 引摇 言随着生物科技和信息网络的发展,恐怖组织获得生物武器的可能性在增加,生物恐怖威胁在增大,全球生物安全形势更加严峻。在总体国家安全观的视阈下,防范和打击生物恐怖主义是维护我国人民安全、社会安全、生物安全、生态安全的重要保障。应对生物恐怖主义,情报是基础和先导。在关涉生物恐怖主义的第 42 卷摇 第 11 期2023 年 11 月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9、 摇 摇 摇 摇情摇 报摇 杂摇 志JOURNAL OF INTELLIGENCE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Vol.42摇 No.11Nov.摇 2023研究中,有学者在分析生物恐怖威胁环境的基础上,在法治1、战略2、政策 3等角度探索了生物恐怖主义的治理方案。虽有学者提及情报在生物反恐中的重要意义,但因缺乏显著的“症候冶,因而探索生物反恐情报策略的研究不多。帕特里克沃尔什(Patrick F.Walsh)指出:生物监测作为一项技术手段,对于推进反恐情报建设,有效应对生物恐怖威胁意义重大4。在前期研究中,笔者分析了美国生物监测情报体系在应对生物恐怖威胁、维护生物安全中的
10、重要意义,并对该体系的建设路径和实践方案进行了探索5。早在炭疽邮件事件之后,为防范生物恐怖袭击,美国就将生物监测作为生物防御战略的支柱6。通过生物监测科技研发,生物反恐情报能力得到了显著提升。当前,我国生物监测科技研发工作尚处于起步阶段,存在自动化程度不高、关键技术平台缺位、存储和应用手段落后等问题7,难以有效支撑反恐情报建设。因而,在国家层面大力推进生物监测科技研发,全面提升我国反恐情报能力,是打击生物恐怖主义,维护和塑造国家安全的有力探索。本文即在前期研究的基础上,在探析生物恐怖威胁环境的基础之上,系统分析了美国生物监测科技研发的政策背景、研发逻辑和实践项目,以期借鉴美国生物监测科技研发的
11、经验,推动我国相关领域实现跨越式发展,为推进我国反恐情报建设,维护和塑造国家安全奠定基础。1摇 生物恐怖威胁环境探析摇 1.1摇 生物恐怖主义概述防范和应对生物恐怖主义,是维护国家安全的重要议题。关于生物恐怖主义,国际刑警组织(Interna鄄tional Criminal Police Organization,简称 Interpol)将其定义为:为谋求政治、社会或经济目的,对政府、平民、牲畜、农作物等非法使用病毒、细菌或其他致病物的行为8;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enters for DiseaseControl and Prevention,简称 CDC)将其定义为:故意释放病毒和细菌
12、,致使人类、牲畜或农作物患病或死亡的恐怖主义活动9。我国生物安全法将其定义为:故意使用致病性微生物、生物毒素等实施袭击,损害人类或者动植物健康,引起社会恐慌,企图达到特定政治目的的行为10。在主观方面,同其他类型的恐怖主义一样,生物恐怖主义同样带有强烈的政治或宗教目的,他们意图制造大规模伤亡,造成大范围恐慌。在客体上,生物恐怖袭击的对象包括机构、人员、牲畜、农作物等。根据袭击对象的不同,生物恐怖袭击可能引发多人接触式的点源疫情,造成大量牲畜或农作物死亡。此外,生物恐怖袭击往往伴有强烈的次生危害,严重危害经济发展和社会秩序稳定。作为一种典型的“黑天鹅冶(Black Swan)风险,与其他类型的恐
13、怖袭击相比,生物恐怖袭击的手段更复杂、更隐蔽,运用传统的情报手段难以对其进行有效的监测和预警。生物恐怖袭击的手段包括:污染食品、粮食或水的供应,释放携带病原体的传播媒介,制造可被受害者吸入的气雾云等11。生物恐怖袭击将生物制剂作为载体,发动恐怖袭击的过程在实质上就是生物制剂“武器化冶的过程。与常规武器相比,生物武器成本低廉,且具备一个独特的“优势冶,即用作生物武器的病原体可以增殖12。袭击者仅需要获取少量的病原体,即可通过培育技术使其快速增殖。这不仅降低了袭击者获取生物武器的成本,而且能够降低其被反恐情报部门“侦控冶的风险,从而使得生物恐怖袭击的过程更加隐蔽。摇 1.2摇 生物恐怖威胁分析根据
14、全球恐怖主义数据库(Global Terrorism Data鄄base,简称 GTD)收录的数据,19702021 年间,全球仅发生了数十起生物恐怖袭击事件13。相较于其他类型的恐怖袭击,生物恐怖袭击发生的概率并不高,因而生物恐怖主义在早期并未引起国际社会的足够关注。2001 年,炭疽邮件事件爆发,使得美国民众对生物恐怖主义“望而生畏冶,该事件也成为全球生物安全形势的“分水岭冶。根据美国联邦调查局(Federal Bu鄄reau of Investigation,简称 FBI)的调查显示,袭击者在该事件中使用的是一种可悬浮的“武器级冶炭疽14。由于炭疽病毒具有极强的扩散性和隐蔽性,因而在袭击
15、发生后,美国邮政机构、国会办公大楼以及媒体机构为进行彻底的清洁消毒被迫关闭数月,数以千计的美国民众则被迫服用抗生素,进行炭疽病的预防性治疗。事后统计显示,单由该事件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就高达 10 亿美元。由于袭击的隐蔽性,炭疽邮件事件的调查工作一直持续到 2010 年 2 月才宣告结束,该项调查也成为 FBI 历史上最复杂的调查活动之一15。此外,有证据表明,恐怖组织在生物武器的研究、获取和使用等方面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冶。2001 年,美军就曾在阿富汗坎大哈附近发现了一个正在建造的生物武器实验室,里面有生物武器生产相关的设备和一系列的技术文件16。基地组织(AI-Qaeda)发言人曾威胁,基地
16、组织打算使用生物、化学武器杀死 400 万美国人,其中包括 100 万个儿童17。2007 年美国国土安全战略证实,基地组织仍在不断寻求和获取生物武器18。2009 年美国应对生物威胁国家战略 指出,生物技术产业的规模在全球范围内呈指数型增长,专业人员的规模也随之扩大,生物技术和生物制剂外43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情摇 报摇 杂摇 志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第 42 卷溢的风险也由此增大19。2011 年美国国家反恐战略再次发出警告,如果基地组织成功获得了包括生物武器在内的大规模杀伤
17、性武器,很可能会投入使用20。随着生物科技门槛的降低,以及“两用性冶生物技术的发展,恐怖组织利用生物技术发动生物恐怖袭击的能力日益增强。当前,随着信息网络的发展,恐怖组织可使用“暗网冶等信息通道获取和传播相关技术,招募恐怖袭击者,其发动生物恐怖袭击的能力也在提升。COVID-19 爆发之后,“伊斯兰国冶多次就新冠病毒发声,称 COVID-19 是“真主的愤怒冶,正在削弱和打击他们的敌人21。一些极右恐怖组织在社交平台上利用新冠病毒宣传种族主义和阴谋论,主张将新冠病毒作为武器,督促感染者去感染更多的人1。正如一些学者担心的那样,COVID-19 也许会对恐怖分子起到一定的“示范冶作用,在“全球化
18、冶的今天,其对整个人类社会的威胁不言而喻。鉴于生物恐怖主义的现实威胁和巨大破坏,美国通过大力推进生物监测科技研发,反恐情报能力得到了有效提升,其经验值得我国借鉴。2摇 反恐情报视阈下美国生物监测科技研发分析“生物监测冶在我国“反恐情报冶领域是一个相对新颖的概念,根据 2012 年美国国家生物监测战略的定义,生物监测是指通过采集、整合、解释和共享影响人类、动植物健康的生物威胁信息,构建生物安全态势感知,支持生物安全治理的一种技术手段22。鉴于生物恐怖袭击的隐蔽性和复杂性,传统的情报手段难以有效发挥作用,因而应对生物恐怖袭击的情报工作往往开展于袭击发生之后。生物安全专家阿诺德考夫曼(Arnold
19、F.Kaufmann)运用数据建模的方式模拟了利用炭疽病毒、布鲁氏菌进行生物恐怖袭击的损害后果,研究表明:生物恐怖袭击发生后,及时的情报预警和应急响应将有效阻断损害后果的蔓延,对于保护人员健康,降低经济损失,消除社会影响而言意义重大23。运用生物监测技术,可以迅速探知生物恐怖袭击事件的发生,及时发出情报预警,实时推动应急响应,将生物恐怖袭击引发的损害后果降到最低。下面,我们将对美国生物监测科技研发的政策背景和研发逻辑进行分析,探索其得以发展和完善的关键。摇 2.1摇 美国生物监测科技研发的政策背景炭疽邮件事件发生后,美国开始意识到生物恐怖袭击对国家安全构成了巨大威胁。为提升反恐情报能力,防止悲
20、剧重演,美国加大了生物监测科技研发。在某种程度上,美国生物监测科技研发是由生物恐怖主义“倒逼冶产生。以炭疽邮件事件为“分水岭冶,为推进生物监测科技研发,美国相继颁布了一系列的政策文件,如表 1 所示:表 1摇 美国生物监测科技研发相关政策文本出台时间名称类别相关内容2001.10生物恐怖主义预防法(Bioterrorism Pre鄄vention Act of 2001)法案要求联邦政府强化疾病预防与控制中心的作用,建立公共卫生实验室协调网络,提升应对生物恐怖袭击的监测预警能力2002.11国土安全法(Homeland Security Act of2002)法案要求国土安全部整合生物防御资源
21、,大力推进生物监测科技项目的研发2004.0421 世纪的生物防御(HSPD-10:Biode鄄fense for the 21st Century)行政命令将生物监测确定为美国生物防御体系的支柱,责成国土安全部加快国家生物监测一体化系统的研发,提升应对生物恐怖袭击的监测预警能力2007.10关于执行 911 委员会建议法案(Imple鄄menting Recommendations of the 9/11 Com鄄mission Act of 2007)法案整合和分析与人类健康、动物、植物、食品和环境监测系统有关的数据,提高描述、识别、定位和追踪生物安全事件的能力2007.10公共卫生和医疗
22、准备(HSPD-21:PublicHealth and Medical Preparedness)行政命令将生物监测作为公共卫生和医疗准备的四个关键组成部分之一,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美国生物监测科技研发2009.11应对生物威胁国家战略(National Strate鄄gy for Countering Biological Threats)战略报告提出加强生物监测科技研发、促进数据共享和知识发现,提升生物防御能力2012.07国家生物监测战略(National Strategy for鄄Biosurveillance)战略报告对生物监测的概念进行界定,将探测和识别环境、采集融合关键信息、推送预
23、警信号、态势预测和建议作为生物监测的四项核心职能2012.11国家生物监测综合中心战略(NationalBiosurveillanceIntegrationCenterStrategicPlan)战略报告强调增强生物监测预警能力,更好的维护美国的生物安全;提出在大数据背景下,推动生物监测数据的集成和融合至关重要2018.09国家生物防御战略(National BiodefenseStrategy)战略报告该战略强调要通过集成和融合多源数据,纳入新技术、优化分析方法、构建情报数据模型等措施增强生物监测能力2019.07综合生物监测战略(Strategy for IntegratedBiosurv
24、eillance)战略报告提出通过生物监测情报融合,生物监测机构协作,生物监测资源整合等方式,提升生物监测效率,进而推动生物威胁监测预警和态势感知能力的提升2021.042021 年化生放核情报与信息共享法案(CBRN Intelligence and Information SharingAct of 2021)法案对情报力量进行整合,加强对化学、生物、放射性和核物质的技术探测53摇 第 11 期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王明程,等:反恐情报视阈下美国生物监测科技研发分析及启示摇 摇 从上述政策文件的颁布情况看,美国历届政府都将生物监测作为应对生物恐怖主义和国家安全的重要议题。通过
25、颁布国家级的法案、行政命令和战略报告等,美国逐渐形成了较为完备的政策体系,为生物监测科技研发奠定了坚实的政策基础和实践依据。摇 2.2摇 反恐情报视阈下美国生物监测科技研发逻辑模型生物监测科技研发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需要我们运用系统思维理清其研发逻辑。本文通过构建逻辑模型,将美国生物监测科技研发的流程进行模块化分解,对其支撑反恐情报的路径进行分析。关于美国生物监测科技研发的逻辑模型,兰德公司(Rand Corporation,简称 RAND)在一项研究中曾对其进行过构建,将该模型分为环境生物监测(Environ鄄mental Biodetection,简称 BD)和人体生物监测(Hu鄄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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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恐 情报 视阈下 美国 生物 监测 科技 研发 分析 启示